听到这个称呼,谢瑾瑜瞳孔微缩。
经年往事,好似一下子就撬开了记忆的洪流闸门,令谢瑾瑜心绪难平,看向谢承泽的目光愈发晦涩不明。
他已经许久不曾叫他太子弟弟了。
小时候,谢瑾瑜极为喜欢去找谢承泽玩,因为相比性格木讷又冷淡的大哥,二哥谢承泽又漂亮又温柔,总是声音绵软可亲地喊他太子弟弟,不但教他写字读诗,逗鸟捉鱼,更是在他课业不良被母后训罚鞭笞之时,小心翼翼地给他抹药擦身。
他这个受伤的人都不曾哭,可谢承泽却心疼得哭得比他还惨。
他曾说,他最是喜欢太子弟弟了。
可不知道从何时起,他便开始不再叫他太子弟弟,他开始参手朝廷,开始心狠手辣,开始虚伪至极地喊他三弟。
好似在强调,他谢承泽,也是皇家的种,他谢承泽,不认他是太子。
而今日,谢承泽突然提起这个对他来说几乎是禁忌的昵称,又是为了什么?
谢瑾瑜一瞬不歇地盯着谢承泽,想要看透他到底为何突然一反常态,谢承泽被他盯得发毛,不禁略退一步,“怎么了?”
瞧见谢承泽这似乎有些畏怕他的模样,谢瑾瑜眼眸微闪,差点儿以为是自己会错了意。
谢承泽怎么可能会怕自己呢?
他最是会挑衅自己、惹怒自己,若说这天下之人谁最能挑动太子的气弦,谢承泽当之无愧。
本想讥讽几句,却蓦地瞥见谢承泽那眼尾处的一点未干的泪迹,他话语一顿,语间多了几分别扭的挖苦,“二哥这是哭了?被谁欺负了?”
“嗯?”谢承泽摸了把脸,绯红的朝服袍袖下,莹白的指尖一闪而过,“哦,不是,困的。
”
困?
谢瑾瑜心中发笑,他这个二哥,每日上朝为了在父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