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窸窸窣窣地摸索着往前走,试图根据陆川断的声音判断他的具体方向。
黑暗之中,他的脚底突然踩到了什么轻飘飘冷冰冰的东西。
阴冷、压抑、悚然,一瞬间所有负面情绪齐齐缠上他的脚踝,顺着骨节罅缝钻入他的体.内,裹挟他的尾骨。
“嘶——”
喻独活快速地后撤几步,那感觉又立刻如潮退般尽数消失。
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想着,询问脱口而出,“陆先生,你有没有看到什么……”
话还没有问完,一团模糊黑影凑上来,轻轻抓住了他的手。
是陆川断。
“陆先生?”
抓着他的那只手冰冷、粘腻、粗粝,明明力度极轻,却带着不可违抗的牵引。
“夫人,来。
”
陆川断拍了拍他身侧的地面,示意喻独活和他一起坐下,“我们的画师已经等了很久了。
”
画师?
经陆川断的提醒,喻独活这才发现,他们正前方有道影影绰绰的阴翳。
这个空间里不止有他和陆川断两个人。
喻独活猛地抓紧了陆川断的指尖,半抱住他的手臂。
人类的感官在黑暗中本来就会变得格外敏锐,每个微小的响动都能引起一阵惊慌和不安,这是他们刻在基因里躲避危险的本能。
更何况陆家对他很陌生,他的弦一直紧绷着无法松懈。
原本已经对陆川断稍微放松警戒了,突然又被告知多了一个人,喻独活连吞咽都变得局促不安,下意识想要抓住什么寻求保护和安全感。
缓过神来,他才慌忙地松开对陆川断那有些无礼粗鲁的束缚,“不好意思陆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
“没关系的,夫人。
”
陆川断低沉闷声的笑意传来,他反手压住喻独活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