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头去。
“沈明之……”司若蹙眉,他扯扯沈灼怀衣襟,“别在这里……”
可他话未说完,沈灼怀却很难得地打断了他,他朝司若摇了摇头,而后又望向沈无非与孟榕君:“你们大概也看出,我与他其实早已到他个不死不休的地步了罢。
无论我愿不愿意看在你们的面子上给他留条活路,他都不会因为过往情分放手的。
沈德清是个疯子。
”
这是沈灼怀今天第一次在沈无非二人面前说出沈德清的名字,听到这个阔别已久,陌生又熟悉的姓名,沈无非搁在桌上的手指忍不住一颤。
许久,他抬头望向自己的儿子,那个曾经也叫做“沈德清”,后来执意要将自己的名字改做“灼怀”的孩子,恍惚之间,仿佛还能看到沈灼怀板着一张固执的小脸,气鼓鼓的背着比他人还要高的剑,跑向训练场,在几乎能将人晒化的太阳底下,一下一下地挥着重剑的模样。
其实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便意识到,沈德清是沈德清,沈灼怀是沈灼怀。
纵使二人相貌再那样相似,彼此心性却秉持着与姓名几乎完全相反的存在。
沈无非叹了口气,他正视沈灼怀:“做事要干净利落一些。
”
他说:“既然要做,就不要瞻前顾后。
”
沈灼怀一怔。
他目光直直向沈无非而去,但沈无非却避开了这灼灼眼光,给自己倒了杯酒,轻抿一口,道:“把沈德清带回来时,我给他起名德清,是想他日后成为一个品德清正,行事正派的人。
”沈无非说,“但他从小身体便不大好,再加之身上手上的灼烧——直至四岁前,他都没有下过地,没有亲自吃过一口饭,所有一切,都有身边奴仆,或是我与你娘亲手照料。
或许也是因此……或许、或许又是他天性如此,他便被养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