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去找个相熟的医生先救救急的,可迟老板说他信不过旁人,又担忧你们,便叫我带他过来。
”他努努嘴,“他身上起码有十处鞭伤,内伤也不轻。
”
“劳烦让让。
”司若眉头紧皱,挤入温楚志和孟此凡几人里,半蹲下身,把住迟将脉搏,“脉象微弱,但还有一息尚存……”司若用竹叶刀将迟将粘在身上的衣袍割开,摊开手边布包,露出里面一排闪着精光的长针,正想下针,却发觉迟将能下针的肌肤表面几乎都被污血遮挡,又抬头看向沈灼怀,“帮我拿个干净帕子来,沾些井水。
”
轻轻擦拭表面,司若眸色更森——污血之下的肌肤青一块紫一块,看得出来迟将受过不止一次的毒打。
但他不敢思索再多,捏起银针,寻到几个止血的大穴便快速扎了下去。
暂时银针止血过后,温楚志也跟着年纪大了老眼昏花的老马从屋里寻来了几份药,司若便手脚飞快地处好了迟将身上伤口,用干净布条捆绑包扎。
有些地方已经结了血块,却又因为血液干涸,鞭伤下的皮肉与衣物、尘土纠葛一切,司若不得不下了狠手,将沉疴之处剖开清洗,方能上药。
忙活到月上杆头,迟将的呼吸才将将平稳下来,喂上的药和扎上的穴位也开始起了作用,开始陷入较为平稳的安睡。
几个壮丁——指温楚志、沈灼怀和孟此凡他们先前没帮上什么忙,此刻便小心翼翼地将床板上的迟将抬回屋里去,留司若在外清余事,顺便弄干净一下满手血污的自己。
方才全神贯注在迟将伤口的处置上,直到一切结束,司若才隐隐感觉到,自己的十指都有些发软。
沈灼怀细心地打好了井水,司若干脆将十指浸入其中,井水冰凉,叫他疲倦的手得以舒张。
司若一边洗手,也在心中一边叹气,从前他做的是将人开膛破肚的活儿,可最近却救人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