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沈灼怀熟脸地敷衍自己的好友,头也没回,眼睛全粘在司若脸上,声音也变得轻柔许多,“还这样疼吗?要不我入房里找找有什么药可好?”
司若保持着吐舌头的姿态摆了摆头,正想说什么,却耳尖听见一道马蹄声响——
“有人?!”
苍川地贫,路面崎岖,不是官道的地方,只要飞马奔驰而过,便会扬起阵阵黄沙。
哪怕在微微昏暗的夜色之中,司若也清楚地见到那飞沙扬尘席卷而过,惊飞归家的倦鸟。
奔马飞快,几乎形成一道疾光电影,叫他们看不清楚那马上来人,但稍稍叫众人安心一些的是,来的并非大队人马,仅仅一匹而已。
“吁——”
只是转眼工夫,那奔马停驻众人跟前,马夫老马胸前兜着他那杆见他起就没离过身的水烟,勒马高呼。
但众人目光已然不仅仅只聚焦在横眉的马夫身上,而更多投射向了马鞍后方——
不断流淌的鲜血漫过黑棕色皮质马鞍,“滴答”、“滴答”滴落在地,夜色之中,那鲜血组成的线好似一条长长的路标,清了来人来马的道路。
流淌鲜血的主人,是个蓬头垢面的高大男人,他被像放货物一般搭拉在马的后背,整个人都无力垂落着,身上衣物也破烂不堪,几乎不能辨别面目。
但即便如此,司若还是一眼认出了马夫带来的,那身受重伤的男人:“迟先生!”
这奄奄一息的可怜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翘首以盼的迟将。
他立刻放下手下的吃食,快速转身回屋去,取出了自己惯用的工具。
待他出来时,迟将已被小心翼翼地平放在一块板子上,似乎是得知自己颠簸终于结束,迟将咳嗽一声,从喉中吐出一口血沫。
老马抽了一口水烟,脸上也没了白日的逍遥,他沉着脸道:“我救出迟老板时他已经快昏了,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