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容身之所。
”
迟将满怀情感地抚摸着他触手可及的砖石、桌椅:“这些都是当年我们一一亲手置办……罢了,莫要带偏,我们继续。
”
苍川动乱,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更别提他们是初来乍到的异乡人。
迟将一行药商很快在狺人与中原人的火力碰撞之下,死的死,伤的伤,年纪大些的基本没有活下来的,而迟将这种年纪轻轻,可堪为人力的,便在混乱中被当做货物卖给狺人。
当年清川和苍川的界限还没有这样分明,狺人进出清川相对自由,迟将尝试着跑,遭到他当年“主人”的围追堵截。
但就在清、苍二川边界,他遇到了和好友一同出行的赤锋。
“当年我直接撞到两个狺人,以为自己定要死绝了。
”迟将垂眸苦笑,“但没料到的是,赤锋与水河——便是我们那惨死的兄弟,居然救下了我。
”
“当年赤锋并非赤家家主,不过位置坐得已很稳固。
他年轻,读得书也多,并未像其他狺人那般这样敌视我们中原人,遭到家里苛责不少,因此平日里难得见个汉人。
见了我那猪狗一般的狼狈模样,他与水河便和追捕我的人扯了个慌,而后将我藏到了如今这个旅店——也是他们假借名义买下的宅子里。
可以说,若没有他们二人,我早就死在十三年前那场搜捕之中了。
”
“大概是因为年纪相仿的缘故,加之他们二人对中原人的确很感兴趣,很快,我们便从恩人与被解救者的关系,成了至交好友,一起读书,一起习武,一起反抗一些苍川对狺人与中原人间的成见。
我的路引与暂籍证明都在那场动乱之中毁了,无法离开苍川,也无法留下,为此,动乱结束后,水河赤锋还想办法为我造了新的身份,叫我改头换面,在苍川留下,也将这宅子赠予了我。
我当时说我还不起他们这份恩情,他们只笑着说兄弟之间,不论钱财,只看恩义,希望我的客栈成为未来苍川中原人与狺人的交流之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