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到这里,赤祸却舔了舔一舔有些干燥爆皮的嘴唇:“我要饮茶。
”他一日没有进食用水,盯着司若沈灼怀他们茶台上的茶具,眼睛都快冒火了,赤祸看向他们,“老子口渴。
”
沈灼怀与司若对视一眼,冲旁边的一个衙役使了个眼色,那衙役立刻抄起角落的瓢子,兜了一瓢水,凑到赤祸嘴边。
这地牢中的水日积月累,不知生了多少青苔,十分污浊,要在从前,衙役多受狺人之苦,此刻是摆明了有沈灼怀他们撑腰,要摆上这狺人一道,然而赤祸着实是口渴得紧了,往日若是有人胆敢为他上这样的水,定会受他千刀万剐,今日他只是恶狠狠地瞪了那衙役一眼,便垂下头大口大口喝起来。
“呸!”喝完后,赤祸重重吐了口唾沫,“汉人狗官,你们这样对我……”
他话音未落,又被沈灼怀有些冷的声音打断:“再多一句嘴,我便拔了你的舌头。
”
赤祸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我说便是,狗官,你最多在苍川呆三年,待你走后,这苍川还不是我们狺人的天下!”赤祸虽嘴上骂得厉害,但却是个色厉内荏的货色,下一句就立刻接上了前情,“家主命我带人去守着小姐厢房,我本以为是小姐又要跑……”
“等等,又?”沈灼怀挑眉,“所以,你们小姐,以前也跑过?”
赤祸“哼”了一声,语气带了些讥讽:“我们小姐,是个不知福祸的东西!若不是她天天想着什么自由,又如何会叫我堂堂赤家,沦落到与一个杂种家族联姻的份上?是,小姐早不知逃过几次婚了,狺人族里谁都知道她是个不安分的性子,喜欢上个外川汉人,或许早失了贞洁!杂种配上女表子,哈,也算是天仙配!”
他这样一说,司若也大致能够猜到,为何两边家族如此不睦,却偏偏还促成了这次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