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爸爸妈妈也没有,这里只有三个陌生人,三个残忍地伤害了他的陌生人——乔迪不觉得自己也曾伤害过他们,那是防卫,爸爸是这么教他的,就像那次一样。
露露在一楼大厅里尖叫,而一切不过是因为有一只花里胡哨的大鸟从烟囱里落了下来。
“它多漂亮啊!”露露抚摸着大鸟华丽的羽毛,那只动物仿佛受了伤,只是虚弱地任她抚摸。
乔迪立刻从她怀里夺走了那只鸟,拧断了它的脖子,又把它塞进壁炉烧成了焦炭,露露又哭又闹,满地打滚。
当晚爸爸就表扬了他,他说乔迪尽忠职守,保护了家人的安全,乔迪总是知道怎么做是最好的,而露露还在哭,挨了好一顿批评。
可是现在谁也不来夸他,甚至没人来救救他,那个金发男人干脆利落地又从他嘴里撬下两颗犬牙,“快速成人”,他笑着补充。
真的好痛,血混着口水不受控地往外淌,濡湿了他的裙子,乔迪不相信爸妈就这样抛弃了他,要被抛弃的也该是那个一事无成的姐姐,不是吗?但是不管他怎么想,事情似乎都和那个黑发男人说的一模一样,他被丢掉了。
他被丢掉了,和他迄今为止的人生意义一起——他只是想要得到父母的赞扬才去做那些讨厌的事的,像是拧断鸟的脖子,像是不给露露看自己获得的书籍,像是把人绑上祭坛献给神明。
乔迪突然止住了哭喊,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绝望的死寂,就像从一个只会哭闹的婴儿成长为一个患上习得性无助的孩子。
科因在他面前挥了挥手:“哈罗?看得见我吗?”
乔迪颤抖着,把脸埋在臂弯里:“我只是照他们说的做而已,都是我爸妈让我这么做的,把人烧死也好,杀掉外来者也好,他们一直都是这么教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