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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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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角嚷嚷着时有凤听不懂的方言俚语。

     “你们要将我抬哪里去?” 回答他的,是一块巾布。

     嘴里被塞了东西,不仅塞的深紧,还气味恶臭,时有凤干呕的想吐。

     孩子们看着唱戏大花脸的红扑扑脸蛋儿,摸摸美人头顶插的飞凤金雕镂空吊坠,一脸满意道: “新娘子真美,就是太娇气,大当家应该会喜欢吧。

    ” “美人儿谁不喜欢,我长大了也要!” 孩子们天真无邪又带着恶毒的语调,时有凤尽量忽略,观察着周围环境。

     他脑袋扭了扭,黑暗中一栋茅草屋张灯结彩,人声鼎沸,其他的,绕了几条小路后一切淹没在黑色中,水田泛着月色白光,一个鱼塘从视线划过。

     今晚的月空,寂寥的无望。

     时有凤躺在木板上,看着抬着脚边的孩子,七八岁大,手臂壮又粗。

     他好像一粒白米饭,被这些小黑蚂蚁艰难吃力又稳稳的抬走。

     还有孩子领路唱着,“大王叫我来巡山哟,绑得美人溜板板哟。

    ” 一路上没有光亮,这些赤脚的孩子们走在坑洼小路上如履平地,不一会儿,他们中的一人轻轻推开了门。

     这屋子有些门坎,孩子们齐声嘿哟嘿哟的号子声还怪可爱的。

     ——要是抬的不是他就好了。

     时有凤睁大的眼从月下进了黑黢黢的屋子里,什么都看不见了。

     但鼻子却越发灵敏了。

     之前的屋子里,像是从黑暗潮湿的四周涌来一股发酸发臭的汗臭男人味,恶心扑鼻。

     这间屋子汗臭味也有,只是没这么大,更多的……是腥味。

     没等时有凤明白这是什么腥味,他就被塞在床上,头顶罩下粗麻被褥,刺的脸颊生疼。

     不一会儿,孩子们出去了,还顺带阖上了门。

     空荡荡的黑暗中,时有凤被藏在一方被褥下。

     他并没觉得安全了点,被褥上陌生又强悍的男人气味吓得他心跳噗通狂响。

     双手双脚被捆绑着,不用看已经红肿淤青了,痛感蚀骨锥心的袭来,眼泪控制不住的掉。

     他想家,想爹娘,想姐姐,想自己温暖柔软的床榻。

     家人现在一定也是急坏了。

     不要着急不要哭,这些都没用。

     但眼泪灼痛了唇角,想放肆大哭的冲动几乎淹没理智。

     时有凤咬着牙憋住哭腔,试着双臂拱起被褥,想偷偷下床藏起来。

     好像离开床铺,离开陌生侵略性的男人气味就能安心点。

     他一点点的拱着被子,但他本就力气小,饿着肚子双臂乏力,根本撑不开男人盖的大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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