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昭昀看到这几行字,心头一热,甚至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顾寰说,待我回来,仍然将这把刀送给你。
然而齐昭昀心想的是,这把刀见证了顾寰最重要的人如何死去,上面满都是顾璇玑的血,大概顾寰真的不能持有它了。
何况,这把刀究其根本,就是顾寰送给齐昭昀的。
他轻叹了一口气,心情复杂,不知道要如何看待这把刀即将回到自己身边这件事。
次日进宫给皇帝讲课之后,齐昭昀忽然提出一件事:“如今顾将军在外,陛下不得见,或许能够自己写信给他?”
一个是皇帝,另一个是舅舅,私下有信件来往着实很正常。
小皇帝的眼睛亮了起来,旋即又犹豫了:“可是,该写些什么呢?”
他倒不是没有想到这件事,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京中与前线保持联系,第一是传递圣旨和军报这条线路,另一条就是派私人出京或者进京,两样都兴师动众。
齐昭昀道:“陛下想写什么,就可以写些什么。
顾将军虽然在外,但心中仍然牵挂陛下,他是陛下最可信任的人之一,自然也一样期盼陛下的消息。
陛下无论想说什么话,都可以告诉他的。
写信,其实和面对面的交谈是一样的。
”
其实对于大人来说不是这样的,齐昭昀自己和顾寰之间尺牍来往,最常做的就是报喜不报忧。
当年写信的时候齐昭昀连下笔都觉得生涩困难,因为独处的时候在纸面上写下心里话对人来说太难了。
人总是欺骗自己,欺骗别人,说真话的时候反而少之又少。
好在小皇帝还不是大人,他不明白欺骗的意义,也更有勇气说出实话。
自他幼时,哪怕是不记事的时候,也对顾寰十分熟悉。
这位舅舅从某个角度更像是他的父亲,或者兄长。
一点都不陌生,又十分热忱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