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秋高气爽,顾寰又因为自己体温就高,还没有用上薰笼火盆,上火的原因只能是近来烦心事太多,他又不怎么高兴。
又或者是心太急。
他伸手摸了摸顾寰的脸,被偷袭的顾寰僵硬在原地小心翼翼的配合。
齐昭昀手上带去柿饼上的薄霜,在顾寰脸上抹了一道,收回手才看出来,齐昭昀又用手抹了抹,擦去了不大明显的痕迹。
顾寰也不知道齐昭昀为什么这么喜欢摸自己的脸,但却永远都反抗不了。
想起今天已经晚了,正事还没有来得及说,忍不住兴起偷懒的念头,不想就着军务继续说下去了,反而避重就轻的挑了个话题:“我不疼。
”
也是为了让齐昭昀安心。
他上火都快习惯了,自己一点都不担心,顶多喝两天黄连水就好,而齐昭昀的眼神倒好像看着一个玩闹的时候不小心缺胳膊断腿的孩子。
好似礁石被当做美玉,粗粝都变成伤疤。
顾寰被看得越发不想谈及正事,只想无边无际的和齐昭昀说说话,以弥补聚少离多的损失,或者满足自己的私心。
他从没有机会好好和齐昭昀进行一些无关政局,天下,战争的闲谈。
他们身处旋涡的正中心,一切都和自己息息相关,要忽略这些显然不那么容易,何况顾寰总是要离开,齐昭昀总是那么忙,对他们而言要轻松愉悦的谈话,总得要很多时间才能习惯。
何况顾寰要的其实并非闲谈,他想说的永远是真心话。
齐昭昀比他更重视他的身体,哪怕是司空见惯的上火。
不过他显然也知道顾寰为什么对此不当一回事,于是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总该保重身体。
”
越是简短的话越有效,顾寰端着手里的黄连水喝了一口,极力不露出异样的表情,之后才想起来这好像是齐昭昀用过的那个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