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篮球场上摸高的少年很显然是不怕冷的,各个身着短袖仍汗流浃背。
球场旁仿佛有一道无形的结界,这边是冬天,那边是夏天。
她在球场边兴致乏乏地看了会,正准备走,倏然感觉肩膀被人拍了拍。
回过头,她对上了王鹭宁瞬间放大的脸,倒吓了一跳,摸了摸心口。
王鹭宁踮着脚嘻嘻笑,又凑到她脸前往她面上细细瞅了好几眼,蹙眉问:
“偶像,你怎么看着脸色不太好,不会是生病了吧?”
安鱼信摇摇头,轻轻笑着说没事,又问王鹭宁怎么在这儿。
“我们也是体育课呢,看样子咱们两个班是一节课,我之前怎么没碰上过你?”王鹭宁晃晃脑袋。
安鱼信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心说之前她都在班里看番,能碰上就有鬼了。
“偶像。
”王鹭宁看安鱼信只是盯着她笑,便不深究这个问题,接着自顾自说,“还记得我之前问你的,送郑老师什么礼物的问题吗?我用粘土捏了个郑老师的小像,郑老师收了,看起来很开心。
”
安鱼信点点头:“那很不错呀。
”
“是挺不错的……”王鹭宁话音一转,口气忽变得支支吾吾起来,“就是有时候郑老师好像比较喜欢用肢体接触的方式表达喜欢,她有时候上来就是一个拥抱,有时候又会拍拍我的屁股。
”
“朋友间这么做还挺正常的,可是郑老师毕竟是我老师,总感觉有点别扭……”
她越说越小声,到后边安鱼信几乎要听不清她的话,只言片语风一吹便碎入空中了。
安鱼信嘶了声。
王鹭宁歪头想了想:“你说我要不要和她提一句我有点不适应啊。
但她毕竟帮了我那么多,又是我老师,我不太好意思。
”
安鱼信想到了那本英语杂志和那回郑老师握着她的手迟迟不放。
“你得说。
”安鱼信转过身,按住王鹭宁的肩,“她帮了你是一码事,她让你不舒服又是一码事。
”
“可以委婉点说,但是你得说。
让自己不舒服的事,就得表达出来。
”
说罢,她一顿。
曾经也有人这么和她说,不舒服的事就说出来,千万不能委屈自己讨好别人。
那人赶跑了她的讨好型人格,却也自己跑了。
她闭了闭眼,把脑子里浮出的那双桃花眼逼退,又揽了揽王鹭宁的肩:
“上我们班看番去吗?”
王鹭宁张大嘴巴,半天“靠”了一声:“我说我怎么都快上了半学期体育课了都没见着你人呢!怎么实验班这么飘啊!”
安鱼信耸了耸肩:“所以你去不去。
”
“那必须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