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没必要强迫自己去成为谁,不是吗?”赤苇那时是这么对她说的。
直到理应上靶的箭以绝对反常的弧线落在前方半米处时,且手里的弓没有如平常一样转过半圈回到手肘的方向,她僵直着身子站在原地,脑海中那个写着「堺日和」的自我一瞬间裂开了一道无法察觉的缝。
在队友的沉默之中,她听着广播里正在通知之后的两所学校做好准备,回过神来转身走在了所有人的最后,接着用不大不小的音量下意识地说出了「对不起」。
站中位的二年生后辈主动回过头来,勉强地笑着回道:“前辈,没关系的。
”
同是三年生的队友停住脚步反过来拍了拍她的背,但什么都没有说。
还不如说些什么,还不如扯着她的衣领大喊一声「都是你的错我们才没有晋级」更让她好受一些,为什么都不说话,堺日和的手不自觉用力地按住了左边肩膀,起初以为是错觉的疼痛感一时间翻涌上来,甚至无法确定是从什么地方开始的,明明痛得只是肩膀,两条腿却连走到休息处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彻底从混沌的状态走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医院里坐着了,大学医院的医生和平日里劝自己要知道休息的校医的表情没什么差别,唯一的差别就是他会带来校医无法开口的最终通牒。
“恢复期的话,”医生指着一旁的片子,“保守估计需要一年以上,而这一年以后能不能回到以前的状态,我现在还没有办法给你准确的答复,我们要一边治疗一边看。
”
这套说辞大概很常见,但真发生在自己身上,竟然真的没有那么容易接受,暂时先固定好左手臂,堺在宿舍大门前告别了陪自己到医院的老师,上楼去收拾回家的东西,手机响了两声,赤苇发消息来说晚上到家里吃饭,她先回复了好,然后低头看到了自己的手,犹豫了好一会儿又编辑了一条发过去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