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多豪杰分住在府廨里,每个县官各自腾出几十间客房,大家凑合休息。
刚巧这几日静塞军在城西比武,不需要练兵。
东风拉着张鬼方,一间间找过去,问众人情不情愿留在平原郡。
大家本就是冲着打仗来的,自然没人愿意留下。
东风与张鬼方一合计,都想,自己练兵顶多教些粗浅刀枪功夫,再精细的就算教了,也难得几个人学得会。
适逢新任朔方节度使郭子仪,在云中大败叛军部将高秀岩,收复一批静边军,声势很大。
与其留守平原练兵,倒不如带着群豪投他。
只是不知道子车谒怎么想。
上次吵架之后,张鬼方越来越讨厌子车,和东风商量说:“干脆把子车谒丢在平原,我们自己走了。
”
东风哭笑不得,说道:“这是随便能丢的么?他要想跟着去,我们也拦不了。
”
张鬼方恨恨说:“把他马车拆了,叫他推轮椅过去。
”东风道:“别说是轮椅,就是背他过去,施怀肯定也情愿。
”
其实东风也想,他们互相生这么久闷气,多少是中了子车谒的离间之计。
之前张鬼方和他说,自己不会惹东风难过。
子车谒就偏要他们两个难过看看。
但他又想,捉段子光的时候,子车故意把他俩放在“财”阵玩牌,又有点催他和好的意思。
否则再怎么情比金坚,他俩恐怕还要多别扭半个月。
两人回到颜府,正碰见子车谒光着一条腿,抱着狗,叫施怀给他擦药。
他左腿伤筋动骨,还戴着夹板,没怎么好;右腿刮伤将将收口,红通通一道血痕。
膝盖上淤青有新有旧,旧的是狱中磕碰的,新伤恐怕是他试着走路,自己弄的。
见东风来,子车谒把裤腿往下拉了拉,盖过双膝,笑道:“生完气了?”
东风哼道:“不劳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