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就是这里。
”
他所指之处是平原郡,地处黄河北岸,毗邻河南道。
张鬼方又问:“这地方有什么特别?”
子车谒说道:“平原郡前不久下过雨,太守害怕城墙垮塌,刚刚修缮过。
城外还挖有壕沟,比其他地方好得多了。
且安禄山是从幽州南下,要去洛阳,不可能将平原郡留在身后不管。
我们明日动身,大约五天就能赶到,也不怕被安禄山捷足先登。
”
东风看着地图不答,既不同意,也没有出声反对。
见他态度已经放软,子车谒掏出一张手帕,一擦桌面,把地图擦得一干二净,笑道:“我已经交钱买了马和车子,明天一大早就能送来。
今天天色晚了,能不能借住一宿?”
东风道:“得寸进尺。
”转身回屋,把门重重地一摔。
张鬼方无奈道:“别的被褥都收起来了,厢房也不想给你们住……要是不嫌弃,就在堂屋坐着吧。
”
翌日丑时,东风迷迷糊糊地被人摇醒。
张鬼方急切道:“东风,东风。
”
东风想到今天要忙,恨不能当场死过去,闭起眼说:“不要吵我。
”张鬼方道:“要不把他俩杀了。
”
听见“杀”字,东风终于清醒过来。
想起家里还有两个冤家,更加头疼。
张鬼方一只脚踩在床下,一只膝盖跨在床上,手里拄刀,浑身热腾腾的,显然刚练完刀。
没听见东风答话,他又说:“怎么样,他们一声都不会叫的。
”
东风抓着张鬼方,爬下床看了一眼。
在厅堂角落,子车谒搂着施怀,靠在墙上。
一绺长发垂过肩头,被施怀的鼻息一下下吹动。
他俩居然真的睡着了。
东风心说:“住在仇人家里,还能这么高枕无忧。
”但或许是瞌睡的缘故,一点儿杀意都动不起来。
他道:“算了吧。
”
张鬼方说:“哦。
”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