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也没几斤,回一趟终南,又掉了两斤。
”
东风吃吃一笑,说道:“瞎讲。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说话,走了小半日,眼前忽然开阔,总算走下山了。
张鬼方叫道:“暗云!暗云!”东风欢天喜地,拇指、食指圈作一个圆圈,凑在嘴边吹了一声。
飞雪暗云也不知听的是谁的指示,从山坡背后“哒哒”跑来。
张鬼方问:“骑得了马么?”
东风笑道:“这么肉麻,不像张老爷了。
”张鬼方冷笑一声,再也不过问,把东风扶上马鞍。
东风感慨道:“想当初在漳县,你才不管我会不会赶马呢,大冷天,让我坐在车前头。
”
张鬼方道:“闭嘴。
”自己也上了马,执缰绳坐在后面。
东风其实没有翻旧账的意思,只是此时此刻,特别爱听张鬼方的声音,所以没话找话罢了。
进得长安城,东风领他去一家相熟医馆,请郎中开了伤筋动骨药方。
原来东风肋骨没有全断,只是裂了一道缝。
内伤外伤加在一起,躺着将养几月,就能痊愈。
最后开出来一副擦的,一副喝的。
两人又拐去药铺,身上铜板凑凑拣拣,抓了半个月药,旋即回家。
东风换件干净里衣,照床上一躺,闭上眼睛。
照理说他早就累坏了,应该倒头就睡才是。
然而周遭声音格外清晰,连绵不断地传进耳朵。
“哗啦”!间杂金石声音,是水倒进铁锅之中。
接着“喀嚓”“喀嚓”,张鬼方在劈柴。
火“噼噼啪啪”点燃,开始熬药了。
不知过了多久,另一具身体钻进被窝。
身上暖洋洋的,带一股药香,还有一点烟熏火燎的气味。
东风总算安下心,眼皮打架,各种各样声音,渐渐走远,立刻睡着了。
翌日一早,东风摸见身边凉冰冰的,张鬼方早已起床,大概出去练刀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