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溜回房内。
他一时不敢坐回床上,怕又把东风吵醒了。
隔着一层床帐,看不清东风的睡颜。
但刚刚他醒来时看过一眼,再也忘不掉了。
丁白鹇和宫鸴另有事情要做,过完年便辞别了。
柳銎浑身轻松,说:“人多热闹当然好,但还是人少,清净的时候最舒服。
”
张鬼方好奇道:“以前拂柳山庄岂不是更热闹么?”
柳銎说:“就是热闹太多了,才觉得清净好。
是吧。
你的房间也算空出来了。
”
张鬼方差点忘了这件事,百般不情愿,但又没办法明说,只好把自己铺盖搬回房中。
结果一到夜里,大家各回各房,张鬼方捱了不到一炷香时间,又偷偷摸摸溜回东风床上。
施怀简直大翻白眼,说:“那间房既然空着,让给我睡不好么。
”
东风一点儿都不惊奇,拉开床帐,好叫张鬼方上来。
说:“你是俘虏,又不是客,凭什么答应你?”
张鬼方其实也不情愿。
两人只剩一床棉被,一盖起来,手贴着手,腿贴着腿。
东风还总爱抓他的手,拉在怀里玩。
和东风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一个施怀夜夜杵在旁边,算怎么一回事?
钻进被窝里面,东风拆掉硌人的木头手掌,果然拉着他不放。
张鬼方对着床下说:“你叫东风一声师哥,他一高兴,就让你去隔壁睡了。
”
施怀哼了一声,不说话。
张鬼方说:“汉人不是讲,大丈夫能屈能伸,识时务者为俊杰?”
施怀说:“我才不要,我宁可睡地上。
”张鬼方虽然着急,却也无计可施。
如是过了大半个月,眼睁睁看着十五过了,二十过了,上元节张的彩灯都一盏盏取下来。
正月快要过完,终南的人还迟迟不来接施怀。
东风调笑说:“你师父,你别的师哥,是不是忘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