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用的是何种兵刃,“孔雀开屏”都是最为严防死守的一招。
东风不和他硬碰硬,但也不完全退让。
剑锋还未沾到铁笔,即刻往回一收。
趁笔从左边转到右边,一剑刺向宫鸴前胸要害。
这正是宫鸴招式使老,无法转圜的时刻。
铁笔去势未尽,只要去剑够快,就能在铁笔回转之前,先将宫鸴逼得在退一步。
闭上双眼,东风什么都不想了。
这一剑仿佛不是为了把宫鸴逼退,更不是为了给终南挣面子,不是为了让施怀认他做师哥。
甚至不是想要武功更上一层楼。
出这一剑,完全为了印证他能多快。
说是闭眼,其实不过是眼睛一眨的时间。
宫鸴前胸一凉,剑尖已经穿过铁笔缝隙,刺破外袍,稳稳点在皮肉之上。
他不禁一怔,东风也始料未及,连忙说:“得罪啦!”把长剑缓缓放下来。
施怀刚巧擦完桌子,从堂屋出来。
见他两人停手了,大为遗憾,问:“谁赢了?宫鸴前辈赢了?”
宫鸴从屋檐上跳下来,说:“我输了。
”说得倒是十分利落。
施怀不死心,又问:“我瞧你一点儿汗都没出,是让了罢,没尽全力罢。
”
丁白鹇插嘴道:“对啦,我也想过这个事情。
后来我才晓得,我表哥和别人不一样,天生就不会出汗的。
”宫鸴毫不在意被揭了短,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
丁白鹇拉着表哥,回屋里坐下,无意中占了东风的藤椅。
施怀仍旧不敢置信。
怎么刚巧在他用饭的时候,胜负突然分出来了呢?
张鬼方说:“怎样,终南厉害还是泰山派厉害?”
施怀想也不想,答说:“终南厉害。
”张鬼方又说:“那是你师哥厉害,还是宫鸴厉害?”施怀一跺脚,也跑回屋里去了。
院里只剩下张鬼方。
他抬起头一看,东风还长身站在屋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