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灿烂弧线。
这支铁画银钩的判官笔,又亘在面前了。
起初他在心里默默数着,这是二百招、三百招,数到后来,两人越打越快,自己都分不清是第几招。
宫鸴这几年勤学苦练,功力已经今非昔比。
好像不会累一样,额角一滴汗都没有,面不红气不喘,招式仍旧刚猛绝伦,力道跟刚跳上来时一个样。
譬如海边的潮水,一浪两浪,对手尚不惊奇。
但若久战不胜,感受到对方出招之绵绵不绝,好像永远不会停一样,则越发灰心绝望、觉得自己渺小。
东风对了几剑,因不愿意占兵刃的便宜,都在紧要关头把剑锋转过,只用剑身平的一面去和铁笔相交。
手心早就震得发麻,受伤的右腕更是又肿又热。
西边日头一晃,东风振作精神,看准判官笔从左边来,横剑截住宫鸴手臂的去路。
宫鸴松开手,把笔微微掂起来,铁笔在上,手在下,刚好从剑锋两边绕过去。
接了兵刃,更无丝毫犹豫,铁笔用作一支匕首,反手刺向东风胸膛。
东风暗想:“再这样耗下去,非得输给宫鸴不可。
”这是他最不甘心的事情。
心念电转,干脆往后又退,脚跟已经悬空在屋檐之外,只有半只脚掌踩在实地上。
宫鸴果真往前逼近一步,想将他一口气逼下房顶。
东风将剑在左边一晃,眼看宫鸴往右侧身,让开一条窄窄道路,他脚尖一点,飞身从那条道上越过去,局势登时扭转,变成宫鸴站在边沿、快要掉下去,而他自己稳稳站在当中。
这一下兔起鹘落,迅捷无比。
宫鸴道:“你竟然使诈!”
东风笑道:“我能跳得过来,不该夸我轻功好么?”连环两剑,封住宫鸴上路,叫他一步都走不回来。
宫鸴已经退无可退了,铁笔在身前一转,一招“孔雀开屏”,挡开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