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吧,施怀。
还有什么,你一并说了罢,不要怕你东风师哥。
”说完了,他还眯起眼睛,对施怀笑了笑。
施怀信以为真,说:“我恨的是,师哥留他的衣服!师哥不让我动他的鹦鹉,不让我提他的名字,明明找见他了,也不让我来杀了他!”
东风恨不得把他两片嘴缝在一起,心烦意乱,说道:“那你不是来了?你动手呀,怎么坐着不动呢。
”
喝了酒,又被东风一激,施怀不顾经脉阻塞,强自运功。
丹田里真气满胀而出,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只觉得天旋地转,又听“砰”的一声,他竟然摔下椅子,倒在地上不动了。
东风吓了一跳,心想:“又气死一个人!”走过去摸施怀的脉搏。
脉搏倒是平缓稳健。
过了一阵,施怀居然打起鼾来,原来是醉得睡过去了。
经过这么一遭,谁都不想呆在堂屋守岁了。
柳銎按着脑袋说:“年纪大了,晚上总是头晕,失陪。
”说着率先站起来,晃晃悠悠回了自己房间。
丁白鹇跟着告辞道:“表哥喝醉了,老是胡言乱语的,我们也先歇下了。
”把宫鸴半拖半扯地弄回房里。
张鬼方拉开主位椅子,自己坐下。
东风坐在一边,感觉五内俱焚,胸腔里一颗心,横折竖折,折成指甲盖大小,紧得难受,手脚放哪里都不对劲。
他提起酒囊掂了掂,倒进空碗,得了一个碗底残酒。
再一分为二,一个碗递给张鬼方。
他希望张鬼方能说一两句话,说什么都好。
说吉祥话最好,就算骂他胡言乱语,故意气人,今日他也认了。
但张鬼方默然不响,端起碗。
一口,两口,那种狠厉的神色渐渐消失了,酒也彻底喝光。
张鬼方把碗一推,走到房门前面。
东风觉得自己又要哭了,忍不住问:“你今天是不是特别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