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鬼方干巴巴笑了一声,说:“我恨你做什么。
”东风不响,张鬼方说:“我想明白了,施怀要来,是他自己来的,又不是你叫的。
”
东风说:“不是这个。
”张鬼方说道:“你师哥放不下你,也是他自己的事,不是你让的。
”
东风心想:“那你还要这样对我。
”张鬼方话锋一转,又道:“但是你,你要不要回去,这就是你的事情。
”东风一怔。
张鬼方掩上房门,再不言语。
不知过了多久,油灯跳了一下,火苗灭掉了。
堂屋只剩一个火盆,烧着深红色的暗火。
东风没力气收拾残羹冷炙,盖上火盆,把睡熟的施怀一起拖回房内。
他开门进去,叫了一声:“张老爷?”张鬼方不答,可能是睡熟了,也可能是不愿意理他。
怕施怀经脉阻塞太久,影响武功,他给施怀解开穴道,但是没解绳子。
脱掉沾酒的外衣,东风爬到床上,伸头过去一看。
张鬼方闭着双眼,呼吸悠长,应该是睡着才不说话的。
东风说不出是庆幸还是失落,换了一头,远远躺着。
半个身体挂在床外,险险要掉下去。
四更天,最最黑的时候,施怀终于睡醒了。
他留了个心眼,暂且躺着不动,也不睁眼,将内力运了一个周天。
之前被点的穴位已经解开,真气畅通无阻。
施怀内心大喜,暗打算盘,想着怎么逃走。
结果他一睁眼,就见到一个人影坐在床沿,穿一件赛雪白中衣。
长发披散,定定看着他。
施怀心里先想:“师哥?”紧接着反应过来,他被东风捉住了,并不在终南。
正吓得要叫,那人朝他摇摇手,轻声说:“醒了?”
施怀愤愤道:“你大半夜坐在这里吓人,是干什么。
”
东风笑笑说:“小声点,不然又把你穴道点起来。
”
刚醒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