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当他在夸自己,抬头茫然地露出个讨好的笑意。
狱丞见状,这烙铁尴尬地拿在手里,不知如何是好。
徐千岁从不轻易夸人,他这一句,对待这袁引却是何等态度?都说圣心难测,常伴在皇帝身边的徐老千岁,心思也依然难测啊。
却在这时,方才徐嵘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
他附在徐嵘耳边说了几句,徐嵘当即脸色一变。
众人都将目光隐隐聚集到了徐嵘身上,等着老千岁的下一步指示。
徐嵘将茶盏往桌上一掷,只一双眉略蹙,但又迅速舒展开。
他瞥了眼跪在脚边的袁引,只抬手一挥。
跟在他身后的人心领神会,立刻将墙子松绑,扭送回了牢房。
袁引正茫然不知所措,便被徐嵘的人给强行带了下去。
“袁强,弟……”袁引自己被扯着胳膊,还不忘回头去看墙子,“你等着啊,哥不能叫你死了。
”
所有人都在内心嘲讽这个太监不自量力。
他尚且自身难保,还敢在这里说空话。
可只有墙子知道,袁引只是想安抚他的弟弟。
墙子回头想再看一样袁引,可重重囚门阻隔,他什么都看不到,连那安抚的声音也渐渐微弱下去,什么也听不到了。
墙子前所未有地生出愧疚和难过。
他扰乱了这些人族的因果,而又不可能长久地附身在袁强身上。
毕竟是尸身,灵力只能延缓他腐化的时间,但总有一天,这具身躯会慢慢显露出尸斑,会散发出难以忽视的味道。
到那个时候,到那个时候……
墙子不忍心再想下去,神思恍惚,连杨絮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你怎么耷丧起个脸?”杨絮隔着栅栏,盘手倚着囚门,脸上还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
他腰间的半块玉珏微微晃悠,像个勾起微笑的嘴角,简直和它的主人一样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