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楼有三层高,绯红的长柱支撑着,上面细细绘了江南盛夏,莲叶接天的美景。
屋檐在繁复华丽的斗拱支撑下微微翘起,定睛一看,黛色的砖瓦上也镌刻着美人图。
已经临近午时,正是酒楼生意最旺之时,隐隐笙歌从里飘扬而出,那应当是江南地区的曲调,女声柔软婉转,伴着琵琶声直酥到人心口里去。
好一幅歌舞升平的气象。
叶秉烛举步进了酒楼,立时便有招待客人的伙计迎上前来,殷勤问道:“小公子看着面生,是头一回来我们‘东风楼’吧?是一人还是有约?”
叶秉烛还未开口,便听上头有人高声道:“五公子,主人在楼上等候已久。
”
叶秉烛抬眼一看,一个灰衣大汉立在阶梯之上,居高临下地抱手看着他。
那人发丝高束,身材健硕,肌肉遒劲,一看就是练家子。
“原来是叶小将军的客人,楼上雅间请!”伙计不卑不亢地引着叶秉烛上楼,停在了一间装潢颇为奢华的房间外。
等叶秉烛进了房间,方才那灰衣大汉又驻守在门边,俨然训练有素。
这房间相当宽敞,比之含凉殿的偏殿也不遑多让。
熏香细细袅袅地沉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冽的气息。
丝竹之声大盛,阮琴筝瑟,绵软轻柔,却奏的是边塞曲,显得颇为怪异。
盛装打扮的女子和着乐曲脚踏舞步,旋转间裙摆飞扬,美得动人心魄。
主位上已经坐了一名青年男子,看起来二十岁出头,眉间有一道深刻的疤痕,一直延伸到眼睛,让他本就粗犷的面容更添几分危险的野性。
那人一见叶秉烛,勾唇一笑,声音浑厚而有力:“五弟,你终于来了!”
叶秉烛躬身一礼:“三哥。
”
叶秉洲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受了他的礼,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