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凞茗茶无语,虽面上如常,但内心却翻腾不已。
照着赵润玉的献计,那就是要孤军深入敌境,这其中的风险任谁都能看出,稍有不慎五万大军毫无退路,只会全军覆没。
到时因为造船练兵而消耗的大量钱财便付之东流。
这还是小事,若让闵煜有了警觉,日后要一统天下,就只能从天门岭南下一条路了,如此一来唯有硬拼了。
可闵煜所占的地盘素来富裕,他在士大夫中又有贤名,对百姓也没有大的失德之处。
真要强攻这样的敌手,旦夕间绝不可能取胜,恐怕会要长久对峙。
这一长久便不知要到猴年马月了,国库能消耗的起?百姓会不会有怨言?那些个本就瞧不起自个女子登基的叵测之人会不会趁机鼓动做乱?难不成真要将这烂摊子留给女儿处理?湛凞的心陡然间烦躁起来。
见皇上良久不语,赵润玉刚想进一步劝说,却被唐咸安用眼神制止。
唐咸安毕竟长了年岁,又做过人臣,知道何时说话最为恰当。
都是聪明人,皇上的顾虑不难猜到,但是这种事关国运的事只能由皇帝自己下定决心。
若是皇上心中还有犹豫,虽在劝说下勉强同意,可一旦遇到反对意见,难免不会反复。
行军打仗最忌讳当断不断,而此计最要紧的关键就是保密,皇上不能决断时只会找心腹商量,这样只会使泄密的风险大增。
所以要等,等皇上自己想透。
谁知等了半天,湛凞只淡淡问了一句,“深入敌境粮草如何补给?”
“不需补给,只命士卒自个携带三日干粮即可。
赵岩将军只要从天门岭出兵,闵煜的目光便只会盯着北面。
只要我军围住了孟阳,闵煜龟缩不出,那近郊乡镇的粮食便足够供给大军。
”赵润玉只是顺着皇上的话说道,完全没做他想。
可唐咸安却听出了一层意思,皇上既问了粮草补给,那心中肯定是偏向赵润玉的建议,他决定再加把柴,于是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