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姓钱的哪里是来送行,分明是来看你笑话。
嘲笑你得了美人失了前程,还被闵煜记恨,将来性命都会堪忧。
”湛凞不以为然,“朕听唐咸安说你文武全才,你是师从何人?”
“皇上谬赞。
”赵润玉谦恭道:“草民的师父不出名,他本是李朗手下,在钜城一带抗击北狄。
后李朗被调至雁翎关,师父一怒之下便脱离军队自组义军,哪料内外勾结,义军被当做反贼,在晋军和北狄的夹击下全军覆亡。
师父逃脱后心灰意冷当了道士,四处云游。
草民替父伸冤时正被师父瞧见,他随后找上了母亲收了草民做徒儿。
可惜草民还不及报恩行孝,师父便在前年病故了。
”
陆凝香突地黯然道:“不瞒皇上说,润玉她早有投大端之心。
她本欲和唐先生一同离去,奈何是凝香拖累了她。
”
“又来了,你总是自怨自艾,叫我如何,唉,”赵润玉有些急了,“你,你我,你,我早和唐先生说好了,他去大端后必会想法子举荐我。
皇上求才若渴,必会让人来解救我们。
”
湛凞被赵润玉那结巴的样子逗乐了,“原来如此,所以你能安心去平县上任。
”
赵润玉因为刚才一急,脸色有些涨红,“草民不敢隐瞒,草民早给母亲去了信,若是唐先生不能面圣,半载后等闵煜稍松戒心,母亲便带全家出海去大端,而草民只要接到母亲从大端的来信便会立时带凝香入天门岭。
只是草民没想到,皇上竟亲自前来。
”她又见陆凝香眉头不展,不住小声安慰。
陆凝香低声忧心道:“我这一走,我的姨娘和姐姐们会不会受到牵连?”
赵润玉笑道:“闵煜素重贤名,你姐姐们又都嫁了权贵,他不会因为一个女子和下属、寡妇为难。
三五月后,他身边有了其他美人,自然会将你淡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