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倒是湛凞淡淡笑道:“闵踆留下的这破烂河山,朕要从头收拾,需要时间啊。
朕打算过了正月就开科取士,郭相以为呢?”
马屁没拍响,让郭桢微微尴尬,见皇上问话,赶紧回道:“开科取士收揽人才,是明主所为。
只是这样一来,那些前朝旧臣便会知道皇上已经有意替换他们,他们断不会罢休。
如今马志洁刚出京筹粮,恐怕那些旧吏更不会轻易顺服了。
眼见就要开春播种,若是出了岔子,来年的收成就无指望了。
”这番话他是在心里反复斟酌了几次才缓缓说出的。
皇上到底怎么想的,他拿捏不准。
真想借民变除了董马两家?新朝刚立就让百姓动荡,实在是大忌,与皇上这几年的沉稳行事大相径庭。
郭桢暗自否决,又想,皇上这时急于收揽人才,倒也情有可原,可毕竟打草惊蛇,让那些旧吏有了警觉,朝堂上必定多有制肘。
到时上令下阻,朝政可就难办了。
他深知言多必失,只得谨言。
皇上和皇贵妃都是聪明人,点到即止,她们肯定会明白的。
湛凞有意扫了他一眼,也是缓缓道:“人才是国之根本,朕岂能为了一时得失而不顾大端朝的长治久安。
朕忧虑的是,那些个有识之士恐怕瞧不上朕这个女皇帝,不肯来应试啊。
”
郭桢被这眼神激得背上一毛,下意识地低下头。
他如今是越来越怕这个少年女天子了,月余前他还能在端王面前做到谈笑风生,而今在皇上面前只能小心翼翼不敢行差踏错一点。
那个天下至尊的位子,无论男女,一旦坐了上去,一切都变样了。
他脑袋里紧张地思索着如何应答皇上。
天下的读书人多少都有点清高自傲,男尊女卑是天经地义的事,谁会拉下颜面来屈服一个女皇帝?自己是知道皇上的雄才大略,可那些外人又如何去了解皇上的性情?这事确实难办,但话决不能这么说。
做臣子的无论何时都要支持自个的主子啊。
这番心思在心中快速闪过,权衡再三,他笑道:“皇上,书生意气,最看重的是个知遇之恩。
皇上以诚待之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