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骂声、铁链的晃动声,在牢房深处叫嚷不断。
承平王安静的走在最后,刚刚听到消息的气急败坏已经渐渐褪去。
目光如毒蛇一般梭巡着谢嗣音的背影,阴冷、滑腻,带着冷冰冰的审视。
“王爷,您在看什么?”谢嗣音脚步徐徐如旧,似乎一点儿也没有被这些干扰。
承平王轻笑一声,手指轻轻抹了一下唇角的胡须:“在想你还能这样稳到什么时候?”
谢嗣音慢慢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他。
牢房光线晦暗,更显得她一身红衣艳丽如火,几乎将整个黑暗都点亮了。
“王爷,您有闲心看我还能稳到什么时候,不如回府去瞧一瞧?”
承平王摇了摇头,笑呵呵的上前几步:“回府自然是要回的。
不过,我如今若是回府的话,不知昭狱是否又会生什么变故?”
谢嗣音牵了牵唇角:“您担心哥哥会劫狱?这您大可放心,他定然不会蠢到来自投死路。
”
“哦?那就是彻底弃了你和宣王?”
谢嗣音笑了:“你觉得呢?更何况,您不会杀我和父王的。
”
“你......本王或许会留着。
至于你父王,本王为什么要留着如此大的隐患呢?”
“对于您来说,活着的父王,远比死去之后更好用,不是吗?就像我这样,总有人为了父王心甘情愿地进这昭狱来。
”
承平王目光定了一会儿,忍不住大笑起来:“昭昭啊,你为了保住你的父王,真是什么话都可以说。
”
说到这里,他笑声一顿,声音渐渐变得阴戾起来:“俗话说夜长梦多,倘若到了这个时候,被你们这些小辈将人劫走了。
那本王多年筹码岂不是付之东流了?”
“那倒确实。
”谢嗣音似乎没有听出承平王声音中的杀意,继续道,“不过,您若是这个时候杀了父王,那多年的筹划才会付之东流。
”
承平王面色一冷:“云安,你还做了什么?”
二人前后跟着数人,这个时候却几乎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只剩下宣王的叫骂声,时不时的从最深处传出来。
“宫内没有噩耗,那哥哥就会始终抱有希望,来营救我们。
可如果宫内一旦传出噩耗,哥哥定然离京整合南北边疆所有将士,一同进京勤王!”
“王爷,您猝然出手,控制了汴京。
但是,您没有控制所有边防将士,也根本控制不了。
”
“而只要哥哥离京,王爷你同苗疆酋长的密谋书信就会在第一时间散落大雍每一寸土地!到了那个时候,勤王军队用不了多久就会踏平汴京。
”
谢嗣音望着他笑得静谧笃定:“王爷,你谋算来的这一切又能持续几天的时间?”
“是继续您的阴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