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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灶膛里扔进一根柴,转身朝卧房走去。
碰上端了一盆血水的夏竹出来。
“我来,”顾承武接过盆子。
夏住连忙拦住他:“不行不行,老人们都说了,女人哥儿生孩子,男人不能进去。
”他只嫁过人,却没生过,这话也是别人教他的,夏竹也不知道根据,只照做着。
顾承武偏不信这个,没人比他和夫郎更亲近,他进去即便不能做什么,在一旁陪着,也能叫夫郎安心。
江云意识几乎模糊,汗水打湿头发,湿哒哒粘在额头上。
他从不知道生孩子能这样疼,有那么一瞬间,江云想放弃,是不是不生就不疼了。
随之一滴眼泪划过,这是他和相公的孩子,也是他身上的一块肉,不可能放弃的。
江云咬着牙,照着黄大夫的话用力。
黄大夫自己也是夫郎,接生是熟手,看一眼安抚江云:“别怕,胎位生,孩子个头也不大,能顺顺利利生下来。
”
江云喘着气,牙齿咬到无知觉,舌头都被咬出血。
随即嘴里塞进一块布,江云模糊中看见,是顾承武。
“别咬自己,”看似轻飘飘一句话,其实每个字都在抖。
江云闭了闭眼,握紧拳头继续用力。
卯时初,响亮的哭声嚎满整个屋子,可以堪称洪亮,屋子里的人松了一口气。
黄大夫手里抱着孩子,已经用温水清洗过,包在提前准备好的百家被里。
刚生下来,还睁不开眼睛,身上皮肤皱巴巴,只一个劲儿的哭。
黄大夫语气欣喜:“这是我最近几年接生过的孩子里,哭声最响亮的哥儿了。
你们看这耳朵后的红痣,鲜艳如血,身体也极为健康呢。
”
顾承武陪在江云身边,江云生孩子力气耗尽,鬼门关里走一遭,浑身都虚弱着,闭上眼睡的比孩子都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