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顾承武嘴角一动,伸手就往江云鼻尖刮了点面粉。
灰扑扑的,像只钻灶膛的小猫儿。
”我、我错了,“江云扬起嘴角求饶没躲过,抬手擦面粉,结果越擦越花,也就随顾承武去了。
看干儿子讨人嫌的模样,张翠兰拍了他一巴掌:“年纪越大倒越不稳重了,看你把那面团捏的,连云哥儿的一分都比不上。
灶膛里没火了,还不快去添根柴。
”
顾承武讪讪,洗干净手拿出帕子给江云擦脸,老老实实烧火去。
面团被捏成小兔子、小鸟、寿桃、牡丹花……,江云还用红萝卜皮和青菜捣成汁上色,有的里面和了红糖蜂蜜,吃起来甜滋滋。
上锅蒸一刻钟左右,就能揭开盖子。
乡下人尝做农活,吃什么都要吃饱,馒头也是顶大一个,江云按照自己的食量做了几个小巧的,放一起都不够顾承武塞牙缝。
一家人踏踏实实度过一个平淡的早晨。
顾家院门外,却步履蹒跚走近一个小身影。
他衣裳单薄,脸颊饥瘦,脚下步伐却坚定。
小栓子左手是两只大公鸡,被拴住脚一直扑腾。
十岁的年纪看着和八岁的孩子差不多高,站在顾家院门外徘徊,最终还是决定敲门。
“是谁来了?我去看看,”张翠兰叼了半块馒头就往外走。
一开门,才看见小栓子,赶紧把人拉进来:“你这泥猴子,大早上赶那么远路来,也不嫌冷。
”
十岁的孩子,张翠兰不忍责备,关切问:“拿着鸡做什么?吃了没?正好婶子家今儿蒸了馒头。
”
小栓子走在后面,闻到馒头的香味,肚子咕噜咕噜叫的厉害。
却还是点头道:“我吃了,婶子。
”
家里哪还有吃的,就那几亩薄田,收成也不好,能一天吃两顿米汤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