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间并无深仇大怨,若是记恨司狱那夜我对你用刑,你大可一分一毫都还回来,我绝无二话。
”谢兴良还不想死,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就死在这地牢里。
可他人上人做惯了,哪怕到了这种时候也说不出求饶乞怜的话,威逼利诱是他刻在骨子里的秉性,他越说越快,道,“自古宠臣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你若杀了我,就是跟整个谢家结仇。
今日陛下需要你,你自是权势滔天,不用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可君心难测,难说不会明日就忌惮厌弃于你,倚仗这点宠信又能得几时好?你需要一个靠山,只要你今日放我一马,你我联手,往后你的身后就是整个谢家。
你那么聪明,该知道给自己留条后路,杀我对你没有半分好处。
”
“看来你到现在还没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死。
”苏慕嘉嗤笑了一声,慢悠悠的起身,走到展架前挑挑拣拣选了把匕首。
刀片薄而锋利,被苏慕嘉放在了炭火上面,他一边垂首烧着刀片一边道,“朝廷的监察之权只能握在一个人手里,你死了,才能尽数落于我手啊。
”
其实不单单是这样,谢萧两家树大根深,这些年四处拉拢官员,野心渐显,甚至隐隐有妄图把控皇权之势。
谢兴良在朝中身居高位,又是家中嫡出,杀他也是为了杀鸡儆猴。
苏慕嘉转过身来,侧头对谢兴良说,“至于我就不劳御史大人忧心了,今日走出这扇门,自然有的是人想要拉拢我。
”
谢兴良看着苏慕嘉手里拿着刀一步步朝自己走了过来,终于也开始慌乱起来,“我可以辞官,我可以为你让路。
”
“我许久没动手杀过人了,可能有些生疏,御史大人见谅。
”苏慕嘉似乎完全沉浸到了要杀人的兴奋中,他站在人面前,身形比谢兴良高出了一个头,将后者笼在了一片阴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