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甫一出口,底下的官员各个面面相觑,记事的文官也停了笔,犹疑不决的看向程闲云。
可程闲云这时还哪有功夫注意他们这些动作,他甚至来不及等潘文忠将话说完,就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斥责道,“满口胡言!太子也是你能随意污蔑的!”
“太子殿下还没说什么,程少卿急什么?”刑部尚书宋岚站起身先朝着太子和南后行了一礼,然后看着程闲云冷冷道,“当着太子和皇后娘娘的面,程少卿也要有些分寸。
”
“那好,既然尚书大人想听,那程某今日便帮着审审。
”程闲云朝人拱手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看着潘文忠问,“我且问你,你既口口声声说是太子殿下逼你做的,那你倒是说说,太子殿下为何要对圣上下此毒手?如此行径于太子殿下又有何益处?究竟是殿下逼你,还是你受了旁人的指使有意构陷殿下?”
潘文忠跪在地上,低埋着头道,“奴才一直在圣上身边伺候,知道太子殿下自幼在先帝身边长大,和圣上感情不深,也知道太子殿下称帝之心急切……奴才也不愿相信太子殿下会做出如此狠毒之事,但奴才方才所言实在句句属实,奴才自觉对圣上有愧,不敢有所欺瞒。
”
晋帝一死,太子便可顺理成章的称帝,从南后手上夺回大权。
潘公公侍奉圣上多年,除了太子,还有谁能,有谁敢指使他做出这种事情?
这事不论谁看,都是太子的嫌疑最大。
南后这步以退为进,虽然险,却有用。
满堂寂静,南后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众人都在等着李祁先开口。
李祁垂眸,目光落在潘文忠的身上。
“潘公公看着萧远再说一遍。
”李祁似乎对方才的一切指责都不为所动,语气冷静的近乎有些瘆人了,他一字一句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