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种不知悔改、态度恶劣的家伙,一旁铁甲持剑的侍卫还会抽上几鞭子。
凄惨的叫声被高墙传递扩大,惊人心魄。
齐沐坐在一角,翻着案卷,审视着面前的犯人。
他这次带着监刑任务而来,若是有冤假错案,东越王便又有得说了。
侍卫不让我进入审讯的天井,只让我在幽长的过道上等着。
及至侍卫过去对着齐沐耳语,齐沐似乎一惊,垂下的眸子扫向了不远处的我。
他这才匆匆离开,拉我走向审刑院的内室,关门后责怪我不该来这里。
我问缘故,他说立春日来审刑院大狱这种肃杀的地方,不吉利。
我跟他详细说了我来之前的那一幕,他愣了半晌,最终还是坐在桌前,饮了一口果酒。
“你不该为
我开罪父王,毕竟他向来待你不薄。
”
“我并非有意,从此我只想跟你一道共担风雨,哪怕王上的雷霆之怒,我也要和你一道受着。
”我半跪在齐沐腿跟前,身体倚在他膝上,一手去抚摸他长出青青胡渣的脸颊。
他轻轻抓住我的手,沉默片时催我离开。
“此间寒气逼人,你一个女子,身子禁不住。
”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关心着我。
“那殿下何时回?”
“我答应你,此间事务完毕,我第一时间来看你,绝不耽误。
”
“这春饼和果酒?”
“放着吧,一会散给春审的官员。
”
数日后,听说齐沐急患天花的消息,我正在看齐羽射箭。
他一直嘟囔要展示给父王,我安慰他,好生练习,有了长足的进步,想必父王会更欣慰。
第13章13春月(三)
太后要派人赶紧接齐沐入宫治疗,东越王强烈反对,认为天花有极强的传染性,应该就地隔离治疗。
两人互不让步,时间慢慢过去,天色渐渐暗沉。
最终到底是护子心切的静嫔扑到了太后脚边,失声哭道:“老祖宗,臣妾到底是个贱人,我什么都给不了沐儿,若他有个什么不测,我这条贱命也只有随他去了。
”
在场宫嫔无不咬着手指、拽着手绢,呜咽不已。
便是明贵妃,也独个儿立于花荫底下,眼角红红的。
“都给哀家哭什么丧,”太后大怒,最终怒火转向该去的地方,她手指东越王,痛詈道:“立春这么个喜庆日子非要他去阴冷的审刑院春审,那里面何等污浊腌臜。
如今染了这急症,你倒是遂了心。
怎么?染了病,宫里都不让进,你这是巴望着他死啊。
”
“母亲,你何必把儿子说得如此不堪。
这宫里上上下下几百口人,若是有一个被感染上,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母亲是怪儿子不该让他去春审,那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