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无炽早已在暴雨天兵临前线,只剩下林盐料理后方,道:“大将军神机妙算!”
时书:“你把话说清楚!”
林盐道:“临江府下了好些天的秋雨,这旻军不懂得驻扎军队的地利,恰好将军队扎在靠河泛河汛的地带。
现在,北旻营寨被涨水的河流给淹了!”
时书心里一震,转身就要跑,背后还有林盐的呼声:“不止营寨,地面烂软如泥,骑兵不能通行。
弓箭也被雨水浸泡,失去锋利!这下,狼兵尖利的指甲被拔得个干干净净!”
“大将军,居功至伟啊!”
“驾!”
时书翻身上马,扬鞭向对军前线狂奔。
此时暴雨还在下,他的眼前,一列列漆黑的骑兵、步兵在雨水中,绵延了数十里,正向着前线高强度奔袭。
秋雨早已冰冷,众人浑身湿透,冷意沁透骨髓,每个人都顶着超越生理极限的寒冷,奔赴生死之间的战场。
时书心脏狂跳,要蹦出嗓子眼:“聪明,谢无炽怎么就这么聪明?他怎么什么都能算到?”
脑子里闪过一幕幕,在相南寺静夜点灯读书,藏经阁阅览记事,流水庵焚膏继晷……除了流放那三个月,眉眼中若有所思,谢无炽几乎无时不刻不在看书,学习,演练。
写日记,总结成败。
有他的日以继夜,这旻兵数十万入关的沉痛灾祸,大半年竟然可解,而非持续数十年,将人间变成炼狱。
“驾驾驾!”
马蹄在泥路上飞驰,这场雨不知道要下多久,雨水沿额头流下,落到眼睛里,时书连忙伸手拂去。
军队正在向苏源河边持续进兵,时书跑到前线的高台上时,正看见一头头的水牛发疯似的蹿在敌营中,身上刀伤累累,在营寨中胡乱践踏。
雨中只有零星的大铜盆亮着火,其他都被雨水浇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