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地拥抱,谢无炽蹙眉,赶在不合时宜的情绪之前,贴他的脸:“等等我。
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先去忙了。
”
时书后退两步。
谢无炽抚他侧脸的手收回,转身大步离开营帐,衣袍消失在簇拥的护卫中。
时书失神,坐了一会儿立刻想起来,连忙往医药局跑。
庵庐内充斥着烈酒的气味,一进去,时书呼吸都仿佛要窒息。
白酒倒在伤口上,拔出尖锐的箭镞,士兵忍受疼痛的闷哼声此起彼伏。
大热天,衣裳全被撕开,躺在病床上备受折磨。
时书进门,林养春道:“你怎么又来了?快回去。
”
时书:“我,我来转转。
”
林养春:“去坐着吧,登记今天的折伤薄。
你真不知道累?要是你劳累猝死,老夫恐怕死无全尸。
”
时书:“不会,我不让他伤害你。
”
时书拿起笔来,登记今日的病死与受伤的士兵,再让人把尸体抬走。
军营夜间睡觉,医药局却不会,要有人值夜。
时书整夜整夜地睡在临时腾出地病床上。
没几天,时书去了现在与旻军主力对阵的前线,营帐内灯火通明,将领们时常整夜议事,暴躁不已。
时书睡在一旁的帐篷,夜里总听见为战略部署的争吵。
睡得很沉很沉、天快亮时,才感觉到谢无炽星夜回来,沉沉地躺在他身侧。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时书每天等杜子涵的来信,他和宋思南的仇军在韶兴,准备北上与控鹤军南下夹击旻兵,路途遥远,只有书信能够往来。
秋天到了以后,临江府秋雨连绵,空气中的湿度加剧了士兵的戾气,但两军不得不暂时休战。
时书以为要歇到天晴之后再对垒,一个清晨特意去找谢无炽,没想到,营帐外狂雨之中,兵马往来颠倒,有人正急匆匆说:“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时书错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