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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只有你才做得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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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往南方主导清田的人选在第二天早朝时就宣佈了,果不其然地选了沉燁和靳尚。

     面对靳尹的这一决定,眾臣自然是大为意外,震惊之后,便开始百般阻挠,高呼不可。

     只因端王靳尚,谁人都知道他和太子之间的恩怨,若非前阵子桑州一事,被召回帝京,赐封王位,怕是得一辈子流放边疆;然而,现在太子却说要派他出使南方,先别提他身分尷尬,南方本就是端王从前属地,此次遣他出使,重回旧地是好听的,怕是纵虎归山才是真的啊! 然而,任凭朝堂上为此吵得一塌糊涂,不可开交,龙座上的少年储君仅是十分悠然地说了一句,就镇住全场,「既然如此,难不成诸位爱卿还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吗?」 南方距离帝京相隔遥远,士族在此盘踞数年,势力早已盘根错节,大过地方官府,在场哪个官员是傻子,谁要平白无故开罪士族? 群臣面面相覷,一时说不出话来。

     而靳尹便在满朝臣子或不敢置信、或痛心疾首、或莫名其妙的痴呆目光中,优雅退场。

     下朝后,群臣仍沉浸在方才早朝的风暴中,各自围成一团,讨论着太子于殿上反常的举动。

     有人说太子是想趁机将端王赶出帝京,眼不见为净;有人说太子是故意选在外头对端王下手,欲除去这个眼中钉;也有人猜测太子是受妖妃影响,将情敌扫除;甚至,有人大胆猜测太子疯了。

     而这大胆猜测的人里,就有陆知行算在其中-- 在走出宫门,转入甬道后,陆知行这才不经意地走到季紓身边,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道:「那凌思嬡到底在搞什么鬼?谁不知道太子向来视端王为眼中钉,还刻意往老虎身上拔毛呢。

    」 四周有外人在,季紓没有说出她的名字,面不改色地道:「选端王出使一事,我亦知晓。

    」 「你知道还任她胡来?」 「她有自己的想法,我不干涉。

    何况,她会这么做,定有她的理由。

    」 听见这样的回答,陆知行简直气得仰倒,「这可跟我们说好的不一样!当初我们明明说的是让端王在外暗中协助,与我们里应外合,这下好了,人都还没答应呢,你们就把人给放走了,要是他转头把我们卖了,这局就得玩完!」 当初,他们几人在各自得知真相后,决定团结起来,对抗靳尹,让他得到该有的惩罚,因此开始暗中布局,罗织一张大网,打算不知不觉地将其困在其中,只待最后收网;但他们人人身分搁在那,受限于宫中,宫外的部分好不容易才找来一个与靳尹有深仇大恨的靳尚,可惜他却心有顾虑,迟迟未应。

     这下好了,端王出使南方,远离帝京,届时天高皇帝远,要真发生了什么,那可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了。

     「真行。

    」陆知行越想越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愤愤道:「看着吧,就你这样下去,凌思嬡早晚被你惯得无法无天,到时候真跟那端王跑了,你就等着被骗吧!」 季紓长睫微颤,像是被他的话一下击中了某种情绪,眼睫倏地垂下来,很快覆成一片浓郁阴翳。

     每每提到了靳尚,他总忍不住想起当时他在桑州找到凌思思时,她与靳尚靠得那么近,他能亲暱地唤她“未婚妻”的样子。

     他固然信她,可这段记忆并不那么美好,甚至隐隐透出一股酸味,令他很是不快。

     可他素来足够冷静,倏地便从回忆中抽身,伸手揉了揉眉心,淡淡道:「她不是这样的人。

    此事她早已同我讨论过,让端王以皇室身分出使,又能最快掌握当地情势,他是最适合的人选;而且,要对付太子,他总得有一个走出如今困境的契机,帝京可以是他的归程,却不能是终点。

    」 陆知行哑然,张了张嘴,一时竟找不出话来反驳。

     他目光复杂,半晌才憋出了一句:「记得从前凌思嬡是最讨厌他的,两个人不对盘,见面就吵,怎么就突然这么相信他?你说,他们两人不会是有暗中联系吧?」 季紓没有看他,抬头望了望甬道尽头,碧落长空,缓缓开口:「这也是我想知道的。

    」 酒楼包间内,靳尚正斜倚在软榻上,胸前衣襟微敞,几綹头发落了下来,一路隐在衣襟内,那画面说有多曖昧便有多曖昧。

     修长的手状似随意地转动酒杯,似乎饮得有些高了,他微瞇着眼往杯里一瞅,外邦的葡萄酒味香浓郁,醉人心脾,酒水中亦倒映出模糊的人影。

     「好酒啊!好酒就该配好乐……来人,乐姬还没到吗?」靳尚高举着酒杯,朝外头喊道。

     「来了来了!」门外,老鴇隔着门,带着讨好的笑应道。

     端王是这里的常客,出手又最是阔绰,是此处最喜欢的那种贵客,自然不好怠慢。

     只是,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 因此,当已经买通老鴇,将乐姬掉包成自己,戴着面纱的凌思思抱着琵琶走进包间时,他愣是没有认出来。

     隔着珠帘,她又戴着面纱,只能隐隐瞧个轮廓,他看不出是凌思思,自然没有察觉到不对劲。

     凌思思抬手轻拨丝弦,试了试音。

     靳尚似乎有些等不及了,开口道:「开始吧。

    」 「公子想听什么?」 乍一听这声音,靳尚微愣,觉得这声音好似在何处听过。

     不过,他经常流连烟花场所,许是遇见了从前点过的乐姬,靳尚并不是很在意,随口道:「随意。

    」 他这般随和,倒让凌思思有些意外,原本以为他还得纠缠许久,意见很多呢。

     不过这样也好,反正结果也一样。

     凌思思挑眉,纤细的手指在弦上逡巡而过,然后缓缓抬手,在靳尚的悠然等待中,拨了下弦,弹出了第一个音…… “鏘--” 琵琶弦断了。

     一声如裂帛般违和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只见靳尚执杯就口的手一顿,脸上神情错愕,而整个包间顿时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凌思思戴着面纱,看不清此刻神情,可靳尚想,绝对不是尷尬、害羞之类的,因为紧接着,她的下一个音再次以可怕的方式响起。

     靳尚发誓,这绝对是他有生之年听过最惊悚的曲子,足以惊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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