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墙上,直接来了一个霸气壁咚。
「总算找到你了吧!叫我好找。
」
「……你找我做什么?」
凌思思没有回答,偏头反问道:「祈福仪式就要开始了,你怎么还没回去?」
「不急,等会去。
」
凌思思狐疑地看他,直觉他有问题,「发生什么事了?你心情不好吗?向来敬业的季詹事,竟然会不想回去。
」
「我心情很好。
」
睁眼说瞎话。
凌思思撇了撇嘴,换个方式问他:「那你在这里干嘛?」
季紓别过与她相交的目光,望向不远处高耸的城楼,答非所问:「这里,是帝京中景色最好的地方。
」
凌思思点头,「是啊。
但这跟我问的问题,有什么关係?」
她眼珠一转,便换了副神情,用着自己那水汪汪的杏子眼,直直望向他,故作哀怨地娇嗔道:「难道比起我这个女朋友,还不比景色好看吗?」
季紓终于垂下眼眸,看见她望着自己一眨不眨的眼睛,杏子眼里清晰地倒映着自己的模样,他眸光沉静,唇角微抿。
而在这慢慢变得诡异的沉默中,凌思思心里冷不防咯噔了一下。
「凌思思……」他沉声唤她,「不要这么看着我。
我……会忍不住的。
」
凌思思:「……」
欸?!!!
凌思思傻了,当场傻掉。
在听清楚他都说了什么后,凌思思后知后觉地红了脸,心脏狂跳,不自然地眨着眼睛,结结巴巴地道:「什、什么?你……说忍不住什么?」
「你说呢?」
季紓不答反问,眼里笑意渐浓,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垂在身侧的手趁她未察觉,缓缓来到她身后。
「你、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季紓你真的变坏了,你从前可不会说这种话……」
「是么。
可我觉得,还能更坏一点啊。
」
他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突然在她腰间上一点。
这个熟悉的操作……
凌思思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正要撒手不玩了,可没想到她乍一动,赫然惊觉自己动不了了,当即预感到大事不妙!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又点我的穴!」
「嗯。
」
嗯?……嗯你个鬼啊!
凌思思在反思她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竟然会相信季紓会真心说出那些话,是想要撩她啊!
好想杀死刚才那个在娇羞的自己。
如果能动,凌思思好想伸手捂住自己的脸,给自己来个沉静式自我反省。
可惜她现在动不了--
「臭狐狸!你的手怎么那么欠啊?」
「那你刚刚在想什么呢?」
凌思思一噎,说是不可能说的,她闪烁着眼神,不答。
季紓好笑地看着她气恼的样子,也没继续为难她,转开话题道:「每年的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会掛上灯笼,有各式各样的,将整个大街照得亮似白昼,十分热闹。
」
「我不想知道,你快放开我!」
「《帝京记事》上记载,上元乃天官华诞,故燃灯以庆,倾城士女,皆得纵观。
因此每逢今日,所有百姓都可以上街,祈福赏灯。
」
「关我什么事,你快点放开我啦!」
「适逢今日,王侯将相都会为自家祈福,百姓们也会到河边放灯,祈求上苍庇佑……」
「所以呢?你到底要说什么啊?」凌思思简直要崩,他这东拉西扯的,就不能直奔重点嘛!
「曾几何时,母亲也会在每年的今日,陪我和父亲到河边燃灯祈福,可许多年了,我倒是不曾再做过了……」
凌思思不说话了。
季紓仰头,目光遥遥望向远处几点微弱的星火,像是落在了某个遥远的虚处,淡淡地道:「不管如何祈祷,有些命运其实早就被定下了。
」
凌思思微顿,「那你来这里干嘛?」
「因为,今晚在这里,能看得最清楚。
」季紓笑了一下,低头看她,「我想看灯。
」
凌思思望着他漆黑的眼楮,直觉他今日有些不大对劲,「你想看灯,干嘛不回城楼上看,还跑来这里?而且……这跟你定我的身有什么关联?」
「燃灯祈福,可谁又知道这些小小的灯,能承载多少人们的心愿呢?最终也不过和人们的心愿一样,落得一场空罢了。
」
闻言,凌思思突然就明白了他今日反常的缘由。
季紓他……是睹物思人,觉得难过了吧。
坚持了这么多年,寻寻觅觅,好不容易才发现了一点可窥探的线索,可如今却又失败了。
在深渊里好不容易抓到的一缕光,谁也不知道他有多高兴,可一旦这一点光乍被剥夺,那对他来说又该多残忍。
凌思思想了想,才缓缓道:「可这些灯,并不能拒绝人们的心愿吧。
」
「……」
「也许,是不想拒绝呢?」
凌思思刚说完这句话,在她身后的天空上,突然有无数的天灯冉冉升起,如不夜坠玉,瞬间点亮了整个夜幕。
季紓望着这一片璀璨的灯海,眼里闪烁着点点微光,唇角微扬,轻声道:「你瞧,还挺好看的。
」
凌思思:「……」
「我看不见!我被定住了啊!」
「纵然仅是一场空,但在我心中,已是足够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