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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永远服从,永远尽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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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端午他不是罪奴。

    」 彷彿触及了什么开关,沉积于心底的委屈与怨怒随着这一句话出口,顿时倾匣而出。

     凌思思过于明亮的眼神直直地望着靳尹,那清冽的目光彷彿想一直鑽入他的心中去,直逼他内心的晦暗,「端午是人,是我亲自带回来的人、丽水殿的侍卫,不是什么罪奴,更不是能随意利用的棋子。

    」 话音落下,靳尹和方进殿来的苏全皆齐齐变色。

    空气中某种凝重的威严一下子压了下来,如弦上箭,一触即发。

     在上位者最忌他人逆耳之言,即使是忠言,亦是忤逆。

     更何况,靳尹本就多疑敏感,她这番话算是当面戳破了靳尹偽装人前的计画,直斥他的所做所为,算得上是大不敬。

     苏全听到这里,顿时瞪大眼睛,心想这凌侧妃当真是任性妄为,这话都敢讲,也不怕触犯太子!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但见靳尹眸中寒意迸现,端着茶盏的手指微微发白,可见是动了真怒;他再三容忍,讨好安抚,她却越发胡闹,如今倒敢对着他评判来着。

     他冷冷地盯着她,心里开始盘算该如何不着痕跡地蹂躪这朵不知天高地厚的娇艳花朵。

     长在高贵枝头上的娇花,若是被踩进了烂泥里,会是什么样呢?只这样想着,靳尹心内便无端兴奋,那股想破坏一切的想法越发浓烈。

     但陡然一道人影挟带外头微凉的温度横插进来,沉静如玉的眼神与之短暂相接,生生将他内心窜起的那股邪念压了回去。

     季紓在接获碧草的消息后,连忙赶了过来,在门外便听见了凌思思那番惊人的言语,知晓靳尹此刻已然动了恶念,当即顾不得别的,快步走进殿内,站在凌思思身前。

     他垂眸,俯身唤道:「殿下,西启使臣仍在驛站等候消息呢。

    」 这一句,是委婉的提醒他诸国使臣还在等着看他靳尹的态度,万不可流露出一丝异样;同时也是警告,时机未到,不可轻举妄动。

     靳尹捏着茶杯的手一顿,被他这一句话拉回了些理智,然而再看眼前站着的两个人,既惊又气。

     惊的是季紓不知什么时候进殿,来到身前;气的是他虽看着举措谦和,然实际上从他的角度看去,他将身后的凌思思挡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见她的脸。

     「区区竖子,也想威胁本宫!」 靳尹眉眼阴鬱,迁怒瞪向季紓,以目光示意他闪开。

     季紓心知靳尹在气头上,怕他迁怒凌思思,沉默着垂下眼帘,并没有动。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无视,靳尹心气不稳,不禁重重放下茶杯,这一个两个就知道忤逆他,偏偏却又骂不得,只得自己闷着气。

     这季紓是他最信重的左右手,骂不得;凌思思是他制衡前朝后宫的护身符,更惹不得。

     事事添堵,有气还发不得,靳尹盯着眼前的季紓,内心反覆说服自己大事未成,不可不慎。

     但,动不得,可不代表他便只能忍气吞声。

     靳尹眸光流转,瞥向季紓身后的人影,忽地一笑,「棋子?但你可知晓,若非这颗棋子,你我皆会陷于何等境地?」 凌思思咬着颤抖的唇,不甘地没有回答。

     「西启与我朝歷来纷争不休,此番故意寻衅,步步进逼,若我朝交不出人来,即是给他们一个进犯的藉口,如今父皇圣体违和,不宜再兴战事,劳民伤财;而端午,他是你殿里的人,当时又在场,由他出面再适合不过。

    」 「可事情明明不是他做的……」 「只能是他。

    」靳尹安静地注视着她,凌思思嗓子仿佛被堵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骤然明白了什么,眼楮通红。

     端午本来不会被捲入这场无妄之灾,是她为了以防万一,让端午去御膳房防守查看,这才给了他选择端午顶罪的机会。

     选择是靳尹做的,但机会却是她给的,她也是推波助澜的兇手之一。

     靳尹平静地说:「如果不是他,今日被交出去的人,便会是你。

    」 「思嬡。

    」他叹了一声,「我这是捨不得你呀。

    」 他注视着她,没有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凌思思不说话,季紓站在她的身前,没有回头,可她却知道,她此时心中必定气恼难受。

     他与她一同见过初一和端午的遗憾,自然知道端午对凌思思来说,有多么重要,或许外人看来只是她一时情绪,将他留在身边,做个普通侍卫,但他知道并不是。

     凌思思攥着身侧的裙襬,紧紧咬牙,一言不发。

     少女发髻散乱,身上衣裳单薄,显然来得匆忙,苍白的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悔恨不堪。

     她想起了月夜下初一的眼泪,和端午悔恨的目光,凌思思攥紧了裙摆,喑哑的语调流淌在殿中,缓缓低声道︰「……我知道。

    但如果非要选,我选他留下。

    」 她抬起头,倔强地迎着他的目光,这一次她不想屈服。

     她曾经很怕面对靳尹,因为他是男主,儘管知道他不过是按着剧情走的纸片人,但她开了上帝视角,知道所有表现出来的柔情都是假的,他最后搾乾了“凌思嬡”的利用价值,便会残忍的将她无情杀害,因此每回见到他,她总是先入为主带有一丝潜意识里的畏惧,不得不小心翼翼,以防踩了他的地雷。

     可这一次,她突然就不想屈服。

     为什么她总要小心翼翼讨好他,为什么连如今想保住一个人也这么难? 这不公平。

     两人第一次真正起了衝突,还是为了一个外人,季紓抬眼看见靳尹紧抿的唇,知道他现下心情很是糟糕。

     门外,有人慌慌张张跑了过来,苏全眼见此景,差点没岔过气来,在他闯入书房前赶紧将他拦了下来。

     眼下太子正与侧妃起争执,两人都在气头上,此刻闯进去,不是正赶风头上嘛。

     他将来人招到一旁,低声问道:「怎么回事?慌慌张张的,没见殿下与侧妃说话嘛,衝撞了贵人可怎么办?」 来人是皇城司的人,他一路跑来,喘了几口气才道:「是、是军中急报!」 「什么?!」苏全惊得瞪大眼睛。

     事出紧急,没有太子下令,底下眾人不敢轻举妄动,可眼下殿内却又…… 苏全挣扎半晌,才堪堪认命,担下这往风头上赶的重责大任,左右都要死,不如正面迎击! 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进屋内,战战兢兢朝着面沉如水的靳尹躬身开口,唤道:「殿下。

    」 「说!」 苏全瞥了眼屋内的其他人,迟疑道:「这……军中来了急报。

    」 靳尹不耐地摆手,示意他继续说,也没让季紓和凌思思避开的意思,苏全见状,只得硬着头皮照实稟道:「军中急报,西南边境有异动,怕是将有异变,因此来向殿下请旨,是否派兵增援。

    」 西南…… 彷彿想到了什么,靳尹眼底闪过一丝怒色,扯唇冷笑道:「西启倒是真的敢。

    」 大盛西南即是西启,靳尹与康王曾暗中达成协议,然自风鸣山回来后,迟迟没有动作,果然惹恼康王,狗急跳墙,派使臣施以压迫。

     而今,宫宴一事亦未有下文,此时西南边境异动代表什么,几人皆是心知肚明。

     西启狼子野心,此番屡屡寻衅,只怕就算真交了人出去,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反而会继续得寸进尺。

     「殿下,您看这……」迟迟不见靳尹开口,苏全试探地问道。

     「我有办法。

    」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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