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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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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明怨懟抗拒,神色倔强,却又忍不住落泪的样子。

     她从来不是软弱的性子,却在他面前落泪,是因为……害怕? 靳尹挑了挑眉,为了这个突兀的词,莫名有些好笑。

     凌思嬡素来骄纵,对他更是爱慕,如何会害怕? 殿中的侍卫久久等不到回答,偏靳尹未开口,他又不得轻易离开,站在那儿饱受煎熬,额角冷汗涔涔滑落,几乎有那么一瞬间,他都在脑中开始起稿遗书了。

     就在这时候,一道清越嗓音自殿外响起,犹如救世福音,打破一室寂静:「殿下,就别再为难他了吧。

    」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季紓缓步走来,自那侍卫身侧走过,在经过他身旁时,暗中朝他递了个眼神,让他退下,适才朝着座上的靳尹作礼。

     「你好大的胆子,本宫还未曾发话,你这东宫詹事的面子倒是比本宫来得大了。

    」 靳尹抬头瞥了眼落荒而逃的侍卫,脸上表情似笑非笑,看似随意,实则话里已有不满之意。

     季紓眉色淡淡,依旧不动声色,「殿下言重。

    为了区区一个侍卫动怒,岂非有损殿下的威严?」 靳尹眉头一挑,「你的意思……?」 「侧妃方才回宫,对殿下心里难免有所怨言,故而有些小性子,也是在所难免。

    」 「可她向来与常瑶不睦,如今却秉退眾人,与太子妃独处一室……」 「太子妃心性单纯,对当日之事心怀愧疚,不会与侧妃主动衝突;然侧妃心里有气,难掩怨尤,回宫后太子妃又压她一头,自然得闹出些派头。

    」 靳尹迟疑了一下,「你的意思是,她是故意做给本宫看的?」 季紓低垂眼帘,并未正面回应,只避重就轻,淡声道:「眼下局势未明,殿下仍须採取衡平之道,以免失了先机。

    」 靳尹点点头,目光中闪烁着一种难言的情绪,令他看上去更加不可捉摸,「你说的对,凌思嬡痴恋本宫,乃是眾所皆知的事,眼下只不过是一时生气,耍些小性子罢了。

    怎么可能是真心与本宫疏远呢?」 季紓心头一跳,眸中闪过一抹异色,却是并未言语,仅是沉默地站在一旁,没有搭话。

     靳尹别开目光,注视着书案旁的一樽铜製人首司晨灵兽,脑海中凌思思倔强害怕的眼泪与季紓的话语交织成一片,令人难以辨别。

     他隐约觉得不是那样,可季紓的话确有几分道理。

     ……是了,寻常女子,遭心上人朝胸口射了一箭,被迫坠崖,又苦等多日不见心上人寻来,确实是有些过分了。

     但,应该……不是因为出现了其他理由吧? 靳尹不动声色地瞥他一眼,没从他脸上看出丝毫异样,适才将目光復又投向一旁的铜兽上,幽幽道:「罢了。

    她既气恼,本宫再好好安抚她便是,日子久了,她总该感受到本宫的心意。

    」 他当时是这么想的,凌思嬡倾心于他,只要他略施小慧,哄她开心,总该有所回报。

     不过实际上,这心意送是送出去了,但她本人有没有接收到,委实是另一件事。

     此时,远在东宫另一边的凌思思,正一无所知地在夜色中摸索。

     天色暗沉,铅云布空,夜幕之上没有一丝月华和星光。

     今夜无月,唯有廊下摇曳的烛火明灭,凌思思浑笼罩在及地的黑色斗篷中,眼看前头迎面走来一群巡夜侍卫,一个闪身躲进角落里。

     她呼出一口气,透过斗篷下的细缝,看见那些侍卫毫无所觉地经过她面前,适才自阴影中转了出来,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走去。

     眼前灯火越发稀落,不见人烟,凌思思独自一人行于道上,脚步却未停,走过曲折小径,直到眼前矗立着一道沉重的铁门,她才放缓步伐,朝着几个重兵把守的门口走去。

     果不其然,她方一走近,便在门口被左右两边锋利的刀戟拦了下来,「站住!来者何人,竟敢擅闯牢房?」 凌思思没有开口,只是伸手亮出东宫令牌,那守门侍卫见了令牌,面色微变,顿时收了刀戟,神色恭敬地俯首放行。

     缓缓步下台阶,走过蜿蜒的小径,尽头的牢里,隔着栏杆,昏暗的光影下,依稀可见熟悉的身影斜倒在角落。

     此处乃是天牢,专囚罪行重大之人,处处都透着阴寒森冷,是宫里最为忌讳之处。

     若非迫不得已,凌思思也不想来这种地方,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漫画场景,可真的踏足此地,仍是令她不太舒服。

     隔着栏杆,目光微动,她伸手撩开了黑色的斗篷,望着牢里的人影,终是开口唤道:「三殿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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