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之间想起了自己还未道歉,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挡着谁比较好,但还是身体本能做了选择,挡在了桑悟的前面,急道:“在洞庭第一次见面发生的事是误会————”
白渊知道阿止在想什么。
他于是也就不再上前了,在那对桑悟行了个礼,“多谢先生赶车,再谢先生援手。
”
赶车???
阿止不明所以。
回头去看桑悟。
桑悟神色淡淡。
“阿止姑娘,我们大约从洞庭下船,先生就一路跟随了。
”白渊看着桑悟,缓缓说道。
“是啊,三姑娘,你可真是————”天浚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
觉得自家主子这个妹妹真的太胆大了……帮助一隻狼妖晚上跳船泅水逃跑,闷声干了这么大的事,还把鸿鵠塔烧了……那是多少银子啊……
阿止惊了。
“你……你们说……赶车的其实……其实…………”
她觉得自己非常无地自容。
白渊难得的露出笑容:“我上车时知道了。
”毕竟他是妖。
那时候多看那一眼,就发现了。
其实从洞庭赶到京兆应该会更快,但是那人大约很希望阿止多睡一下,因此路程上车速变慢了,也平稳了。
桑悟微微伸手,唇边微微有笑,稍微扶了一下那个大受打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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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府的确是乱了套了,阿止十分心虚,回想了一下,回程打探了一下官兵死伤数量,鸿鵠塔火势是否已灭,都说那京兆尹王舒温的老母亲好好的,反倒是王舒温受到了惊吓,一直说有白狼族女对他挥剑,城中很多大夫都被请到府上看病,或许也是因为鸿鵠塔这象徵着他权力和地位的高塔的倒塌……
阿止原本是想马上赶路,从洞庭租船回家,但是桑悟不许,四人住了一家客栈,阿止本想说,应该节约点钱,但想起自己的银两已经用完,现在吃住都靠桑悟,十分羞愧,天宝天浚已经不信她了,绝对不会给她透支银两,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她一路上十分安静,想想这两天发生的事,觉得话越少越好。
到了客栈,大家都在传今日的大事,官兵来客栈搜查,桑悟让阿止去厢房内换下那身其实也看不出顏色风格服饰了的衣服,阿止换了一身素白一些的衣服。
其间想到什么,将白渊送的那枚珍珠拿出来,放在手心端详,那枚红色的珠子色泽非常特别。
阿止将它小心的放入一个袋子收好,后见到来客栈的官兵已经出去了,看来没有怀疑到她,也没有来查她的厢房,她微微松了一口气,坐在自己房间,悄悄推窗看到那不断远处飘着火星的鸿鵠塔剩一个架子,不一会,有人敲门,那敲门的方式是她熟悉的,她开门,桑悟抬着食盘进来了。
阿止刚想问天宝和天浚,那二人大约知道有人要秋后算帐,很狗腿的说要在楼下吃饭,让她和桑悟在房间用膳,阿止觉得横竖躲不过,就低眉顺眼的和桑悟进了门。
桑悟也换了一身衣服,是他平日惯常穿的白色常服,阿止偷偷窥探他的神情,二人坐下后,阿止给桑悟斟酒,但是自己却久久不动餐盘。
直到桑悟将菜夹到她的碗里。
阿止终于轻声说了一句:
“悟哥哥,对不起。
”
桑悟神色淡淡,手微微扣击桌案。
但目光还是看着她。
“我……我做了许多错事……”
桑悟微微抿唇,拉过她的手心,写:【既不是真心认错,也就不必认错了。
】
她急了,眼睛都微微红了一圈,“我是认真给你道歉,对不起。
”
她是非常怕他,不原谅,所以拼命道歉。
但是她其实不怎么会……特别是在面对他的时候……
【先吃饭。
】
阿止摇头。
【我不认为你有大错,我只是担心你。
】
阿止看到他缓缓写下这句话,她完全的呆住了。
他从未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你有自己想做的事,很好。
但,选择隐瞒我,很不好。
】
他这样说,然后将那句话,写完,然后,合上她的掌心。
他给她递上筷子,示意她吃饭。
她起先是愣愣的看着他,但是,自从知道他其实没有生气,只是不喜她的偷跑,隐瞒,她的内心,就觉得有那种很温暖,很温暖的触动。
大家都认为他很客气,来者不拒,又很有礼仪,其实她知道他和人很有距离,因为他没有过去,没有记忆,对任何人都有礼,也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