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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璞归真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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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没什么积蓄,但是她愿意去攒。

     【报酬?请我当师傅应该很贵。

    】 他觉得他很套路她。

     “阿止会慢慢支付的!!” 他啼笑皆非。

    这样就把自己给卖了。

     他用树枝小小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等我慢慢想。

    】 —————————————————————————————— 阿止觉得自己很容易就幸福了。

     她好像喝了就是那样的一两口。

     这酒本来是米酒,但吹一下风,很容易醉。

    她听到竹屋的溪水声,那么轻缓,她枕着这人的膝盖,除了姐姐,她从未与人这样靠近,这样自然的熟悉,她觉得待在他的身边很安心,很安心………… 要帮他找到他的家人,但是那样一来,他就会离开了……好捨不得啊…… 桑悟喝酒,却见到那个小丫头枕着他的膝盖已经睡着了。

     眼睫下有一圈淡淡的黑影,果然是抄书,好几日没睡。

    其实他每晚也都有去她的院子里,看她一个人在那里天人交战的奋笔疾书。

     他挪了挪她的身体,让她躺得舒服些,在那洞穴时,应该并没有太信任他,满满的戒心,一有风吹草动,她立即防御的醒来,而现在这里,她完全睡熟,这表示,她信任了他吗…… 他目光流转,看向她长久缠绕的左臂,他记得她的伤,新伤下的旧伤,这只手臂不能拿剑,是因为有残缺……他突然起了些不该的杀心,是想到什么人在过去对这样的小孩痛下死手,以至于留下那样残酷的伤痕…… 他随即收回那动起的念头。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克制杀念,但他觉得这对于自己或许不是一个好的东西……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可控制的事。

     …… 溪水边,他借着那酒意,微微熏。

     一切恢復寂静,只有顶上明月,溪水潺潺。

     竹屋的树林倏然出现蓝光。

    光渐渐幻化成一白袍的少年。

     那少年走到这二人跟前,看到桑悟膝盖上睡得沉沉的阿止,嘖嘖称奇,不可思议,少年的动作一副老成的模样。

     但他微微伸手,探了探桑悟的额头,皱眉:“原来竟然丢了神识,难怪无法復位……什么时候丢的……丢在哪里了……但这可如何是好?要他醒来知道自己曾过上了这般打工人的苦日子,还不得剥了我几层皮…………” 少年目光看向那简陋的竹屋,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又不可直接干涉人界命运,真是为难……真是为难啊……” 他在那里徘徊,转来转去,然后仿佛想到了什么点子,拊掌,最终又化为一道光隐去了。

     ………… 第二天阿止是在自己屋子里醒来的。

     她特别愧疚自己喝酒了,想必是晚上悟哥哥悄悄将她放回自己屋子里的。

     但是她给眾人活灵活现说起自己一个梦,说是梦到死去的外祖父给自己托梦,说把家里的财宝埋在桑家的祖宅的酒窖下麵。

    而且宝库的钥匙就在自家兄长的屋子前花坛的树下。

     大伙自然是不信。

     灵异神怪这世上有,但是从未有这种横空发财痴人做梦的鬼话。

     但阿止特别坚信,说梦里的外祖父简直栩栩如生,天宝和天浚看到她一大早就扛着锄头去挖自己兄长屋前的花坛。

     那可是桑夏喜爱的一株玉兰树!! 天浚痛心疾首,写信去告状。

     但,真的给阿止挖出了一枚锈跡斑斑的钥匙。

    阿止大喜,真的拿着钥匙去桑家主宅的酒窖,僕人们没人敢动,但有一个人本就是阿止带来的人,那就是桑悟。

    二人在酒窖忙碌半天,真的挖出了几个箱子,劈开来,果真是五六箱钱财。

     阿止整个人眼睛都亮了,把家里的管账叫来,问他这里的钱够在黑市买多少旦米,要知道淮石县流民不少,外面的百姓等着朝廷放粮已经多日,很多人都饿死了。

    他们这样的官家,有节俭也有不节俭的,但桑家一直都是能俭则俭,这么一笔钱,不知道可以买多少黑市流通的食物,不知道可以救多少人的性命! 天浚知三小姐心善,那告状的信,不写也罢了。

     主帅在外,家中的事总要有人做主,于是天浚,天宝就这样倒戈了。

     可以说主屋上下,一条心。

     没几天,桑家的管事就在黑市和海外的船舶弄到了一些交易的粮食。

    阿止还是抄书,不过越来越潦草,大约两三周后,粮食就到了,阿止贴出告示在市集,说是曹大富贵户嫁女,大赦三天,感恩放粮———— 桑夏远在鄴城,收到几日家书,夹杂他要检查的阿止的抄写,终于是发怒,前面尚可,后面龙飞凤舞,不知所云,再后面数种敷衍的各种笔记,于是去信严厉警告家中无论长幼,不可代抄。

     他尚且不知道,城中已经放粮,当他在鄴城也为饿死的百姓焦头烂额时,他那个看不住的妹妹,早已打了头阵,白天扮作男孩的模样,奔走在粥米之间,给百姓发粥,然后一点点的败光祖上的积蓄,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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