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想到,分明不认得他,为何他的经历,言谈,又有些似曾相识。
脑海里浮现出了个清秀孱弱的少年模样。
她冷汗直流,钟宴……钟宴……不会是他吧?
尚不及回忆往事,倒先听得清脆一声响,是棋子丢进棋盒的声音。
即墨浔淡淡一笑。
钟宴道:“陛下谋篇布局,攻伐掠地皆在臣之上,臣输得心服口服。
”
即墨浔道:“爱卿过谦了。
”
等钟宴走后,彻底没有声音,稚陵还在屏风后,即墨浔叫她道:“出来吧。
”
稚陵这才缓缓踏出屏风,抿了抿唇,甫一见到眼前人,冷汗又浸湿后背。
第一浮现的便是他那时在宜陵城外中军帐里同她说的第四条规矩:“你心中要真的爱我,而非虚情假意。
你跟了我后,我不管你此前是否有旁的意中人,此后,便只能想着我。
……”
即墨浔的话音在耳边回荡,令她指尖蜷缩了一下。
即墨浔眉目间笑意渐淡,从袖中将她的绢帕抽出来递给她,半晌不闻她动作,才挑起眉,唤她:“稚陵?”
他略有不满,掠过她一眼。
稚陵才如梦初醒地踟蹰一步,强自稳了稳心神,从即墨浔的手中接过绢帕。
他嗓音微冷:“你今日怎么如此不小心。
”
稚陵垂着眉眼,低声道:“臣妾知错了。
……”
他移开目光,打量起了棋局,不再追究这个小插曲,只问她道:“你认得钟宴么?”
稚陵心头一跳,抿了抿嘴唇,摇头说:“臣妾不曾认得。
”
“他的为人,朕亦有耳闻,风评不错。
你今日听他言语,如何?”
稚陵定了定心神,垂眸静道:“臣妾听得世子之言,其所言关于宜陵风物,与臣妾所知分毫不差,想来这一点上,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