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紧。
似乎在用尽全身力气,克制自己内心激烈的情绪。
钟楚不敢去看安雁清的脸,更不敢主动开口打破这股沉寂。
倘若现在地上有道地缝,无地自容的钟楚绝对能跟看到救命稻草般,抓住那条地缝深深钻进去。
她像个犯错后不知所措的孩童,只敢紧紧盯着自己的脚边。
但因为两人离得很近,安雁清的拳头清清楚楚映入她的眼帘。
钟楚还能不了解她的性子?
暴力从来不是安雁清这种冷静理智的人,所选择的解决问题的第一手段。
但真当事情已经到不可挽回的局面时,她更不会吝啬于用物理说服的方式,强行教会敌人怎么做人。
想到安雁清的武力值,她不敢再沉默下去了,视线紧紧盯着自己的鞋面,弱弱地,声音低若蚊蝇:“安雁清,虽然......但是......我是你老婆,你、你不会来打我吧。
”
安雁清勉强牵了牵唇角,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声音略显飘忽,仿佛神智还在风中游荡:“怎么会呢,我是那种人吗?”
钟楚拧成一团麻花的思绪,在她这语言难以形容的语气中越绞越紧。
断掉的线头七歪八扭缠在一起,根本梳理不出一条通畅的路线。
她脸色涨红,磕磕绊绊道:“安雁清,你相信我,我、我也不是那种,会借着工作的名义,故意戏弄......非礼你的人。
”
安雁清像是一台生锈的机器,迟钝点了点头,重复道:“哦,戏弄、非礼啊。
”
钟楚痛苦闭眼,如果她有罪,请让上天来审判她。
而不是让她经历这样一场,难以形容的心理折磨。
在一来一往的两句对话中,气氛不但没有得到缓解,甚至急剧恶化,已经凝重到仿佛能拧出水来,令钟楚感到深深地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