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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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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敏感。

    她知道的。

     她轻易一句话,落进他耳中,都可能牵出他千丝万缕的心事。

     不论是多轻易的一句话。

     譬如,她曾说,他在她眼中只是条蛇而已。

     那天晚上,他对她说,不是只有爱他才可以玩他。

     凭什么她不爱他还可以玩他呢?凭什么呢?他又怎么可以被玩,他怎么这样跟她说起他自己呢? 那天晚上,她为什么没有这样问回去。

     一句也没有。

     为什么每一次听见他叫她主人,她都没有制止。

    为什么直到刚才他转身要走的前一刻,她对他说过的话里,都没有一句的口吻像只是对心悦的人,而非对一条蛇而已。

     他哭着说,她爱小蛇,不爱他。

    他这样以为。

     她曾经,也的确不止一次地强调,她对蛇与对人的情感绝不可能一样。

     她的轻易,哪一句不沉重。

    桩桩件件。

    哪一桩,哪一件,足以让他相信她的喜欢? 换做是她自己,她可以相信吗? 如果强求她回馈爱意能是一种欺负,那轻视他的爱,戏弄他的爱,又是一种怎样的过分。

     雨没有停过。

     少年不反抗地坐着。

    不论她想什么,做什么、不做什么,他只没有声音地流泪。

     眼泪一珠滚着一珠,顺睫毛砸落,砸下去也没有声音。

     方别霜再次望他模糊的红眸。

     模糊之中,是一片黯淡。

     那些眼泪好像都在她的视线望进去的那一刻漫涌进了她的口腔。

    铺往舌面,牵出无尽的苦味。

     苦味又一连扎往心脏,带出抽刃般的痛感。

     她能感觉到的疼,是不是还不足他所经受的万分其一。

     与她相处的每一时,每一刻,他是不是只感觉到自己的爱都卑下,都轻贱。

     他是不是在告诫自己这一切都理所应当。

    他的爱就该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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