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真正的胜者,汉人和蛮人的尸体相互枕藉,层层叠叠地躺在娄月关下。
尚活着的士兵带着满腔悲愤、仇恨、亦或担忧、恐惧,回了各自的营帐。
楚晏遣人悄悄请了易棠来。
此刻,正咬着块布巾,满脸冷汗,神色苍白地靠在床头。
易棠被喊过来时,被她吓得花容失色,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这支弩箭的位置实在凶险。
若非楚晏身上穿了件金丝软甲,此刻已经没命在了。
易棠胆战心惊地给她拔了箭头,清洗伤口,心中越来越担忧。
一盆接一盆的血水被端出了营帐,可是没人敢声张。
帐内安静地只能听见人的呼吸声。
易棠给她包扎伤口的手都在发抖,好不容易完事,脸白得比楚晏还要厉害。
楚晏呼出一口气,终于将嘴里一直咬着的布条吐了出去,伸手要去够丝帕。
亲卫哪还敢让她动手,忙拿了帕子给她擦汗。
“不要哭丧着脸。
”楚晏缓缓开口,认真地看着满脸都写着欲哭无泪的易棠,交代道:“出去的时候轻松些……要是,要是有人是否受伤……”
说话间,不慎牵动了伤口,楚晏皱了皱眉,继续道:“便说受了小伤,我很气恼,发誓过几天便要率兵攻入王庭。
”
“记住了吗?”
易棠拍了拍僵硬的脸,努力挤出一个笑容闷闷道:“知道了。
”
楚晏点点头,任由她出了口,又对身边女兵嘱咐道:“你们也都给我放轻松些。
”
“是,王上。
”
第二日,双方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开战,在各自营帐中休养。
易棠偷偷摸摸地过来给楚晏换了药,却见这个昨日还重伤在床的人,居然让沈意给她去甲胄来。
她已经顾不得身份尊卑,虽然极力压低声音,听起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