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从没得到过的爱。
”
纪冽危望着他,黑眸幽深。
段砚川回想起昨晚在门外听到钟栖月和段知晴的谈话,心里顿感一酸,“但我这妹妹,她从前什么都没有,还一直被自己的养母索取,打压,欺辱,她把自己压抑了太久,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出自己真实的感情了。
”
“你应该很了解她,或者说比我这个亲生哥哥还要了解吧?我跟她才做了三年多的兄妹,都看出来她喜欢逃避的性子,你不可能不知道。
”
纪冽危沉默不言。
段砚川无比认真说:“纪先生,你应该知道,她是爱你的。
”
“是吗?“纪冽危语气淡漠。
“当初她选择跟我离开,除了想要跟自己的家人团聚,还有一个原因是觉得,她的身份永远都得不到纪家的认可,没办法跟你没有阻碍的在一起。
”
纪冽危眼皮微动:“不问我,反而自己下决定离开。
”
不就是不想要他了。
段砚川说:“纪先生从出生起便是天之骄子,你怎么会真正明白她自小没有亲人在身边,只能依靠养母眼色过活的艰难,钟女士是怎么对待她的,你应该比我还要了解。
”
纪冽危回想起少时的钟栖月。
钟蕊对她是刻薄又严厉的,几乎把她按照自己理想中的工具来培养,剥夺了钟栖月所有作为正常人该拥有的一切。
那时候的钟栖月经历了什么,他不愿回想了。
“纪先生生来什么都不缺,出身就尊贵,纪家的将来是你的,你的外祖吴家同样对你掏心掏肺,你想要什么你都可以自己去争,自己去夺,或许即使不夺也会轻易送到你的手中。
你根本无需看任何人的眼色过活,天之骄子般的一生来形容也不为过。
”
“而我的妹妹不同,她从出生就什么都没有,还要被钟女士当货物一般对待,她的兴趣爱好被钟蕊随意掌控,她就连想交个朋友也要经过钟蕊的同意,她唯一感兴趣的陶艺,都被钟女士给无情摧毁。
给她戴眼镜,给她穿她不喜欢的衣服,给她吃不喜欢吃的食物,还给她相亲不喜欢的对象,或许还有许多我不知道的经历。
”
“我猜测,你就是因为心疼她被钟女士这样对待,才想保护她,对吗?”
纪冽危唇角微弯:“段先生对自己的妹妹很好。
”
他看向段砚川的眼神,也渐渐减少了起先的敌意。
大概是认可了这个亲生哥哥。
段砚川笑了笑,说:“纪先生没那么厌恶我了?”
纪冽危笑而不语。
段砚川对上他的目光,心里一叹:“月月她没你勇敢,是因为她从小没有得到过一份正常的爱,形成对爱有一种恐惧又逃避的心理,纪先生,你正是心疼她这点的,不是吗?”
纪冽危当然清楚。
所以他才能一次又一次原谅钟栖月做他做的那些事。
段砚川该说的已经说了:“你们感情的事我不想再掺和了,今天约纪先生出来,除了想感谢你照顾我妹妹之外,还有一件事想说。
”
“段先生请说。
”
段砚川微微一笑:“月月在伦敦的三年真的过得很快乐,但在没人看到的时候,她偶尔会露出落寞的神情。
”
纪冽危视线微凝。
“我知道,那是在思念一个人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