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父亲满身伤痕,一夜之间像沧桑了十岁,见状她是又恨又心疼。
昨晚得知这件事后,她已经连夜去主卧那质问父亲为什么要出轨。
尽管得到了道歉的回答,纪依雪还是不解恨,一双眼瞪得都像是能把纪宗州给吃了。
饭桌上所有人的脸色都很晦暗,气氛降低到了零度,纪老爷子面色冷沉吩咐:“开饭。
”
就在这时,何晴忽然开口:“开饭之前,我有句话想说。
”
纪老爷子朝她看去,一夜过去,何晴恢复得很好,只是少了几分平时看谁都笑盈盈的开朗。
“爸,我打算和宗州离婚。
”
纪宗州猛地抬头,震惊道:“你在说什么?”
何晴仍旧看着纪老爷子,“关于离婚的事,我何家的律师会全权处理,吃完早饭我就会离开纪家了。
”
纪老爷子问:“非离不可?阿晴,你嫁到我纪家也有二十几年了,这么多年的情分,难道还不足以让你心软吗?”
“况且,还有依雪和灌云这姐弟俩,如果离婚,孩子怎么办?”
何晴面无表情说:“俩孩子已经成人,是留在纪家还是跟我回何家全凭他们自己高兴,爸,在纪家这么多年,我对纪家,对宗州都称得上问心无愧,我也知晓您为了纪家的苦心,但您不能够为了袒护自己的儿子,而让我独自咽下这苦果。
”
纪老爷子颤巍巍站起来,管家扶住他走到纪宗州那去,他手中拐杖又当着何晴的面挥下,“是昨晚的家法打得不够用力?阿晴,只要你原谅宗州,今后他随你处置。
”
纪宗州闷哼一声,半边身子都倒在了饭桌上,打碎了面前碗碟。
何晴避开目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纪老爷子浑浊的眸子微微颤动,又用力挥了一棍子,“阿晴,看在老人家的面子上,原谅宗州吧。
”
“爷爷!”纪依雪忿忿不平地站起来,“您怎么能道德绑架我妈?是我爸做错事在先!凭什么不能离婚?”
“你闭嘴!”纪老爷子鹰目扫了过去。
纪依雪吓得浑身一抖,这么多年了,她第一次看到爷爷有这么严厉的眼神。
怎么会……
爷爷一向是家里最和蔼的人。
纪灌云沉默良久,见双方僵持都没能让步,最终看不下去,猛地站起身拉着自己母亲离开了饭桌。
“回来!纪灌云!你要去哪儿?”纪老爷子的吼声响起。
这顿早饭闹得不欢而散,纪冽危从头到尾又这样看了一出好戏,整个桌前的纪家人,只有他还有心思吃早饭。
早饭吃完,纪冽危便从玄关那拿了车钥匙出了纪宅。
纪老爷子把纪东原纪宗州留下,谈解决办法。
“这个家被你们兄弟二人搞得乌烟瘴气,一天之间不把所有事情都解决好,都别认我这个父亲!”
纪宗州声音含着不悦:“何晴执意要离婚,我能怎么办?”
纪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地捅了下拐杖:“你做的错事,还敢这么理直气壮的态度?”
“爸!”纪宗州想到了钟蕊,选择先低头,“我可以离。
”
“放肆!”纪老爷子这下气得胸腔起伏,“你敢!你要是敢离,今后纪家就没你这号人!”
纪宗州冷笑说:“您又打算来驱逐那一招了?春君现在人在国外,几年都没有回来了,您觉得他有半点舍不得纪家的一切吗?”
纪东原额间浮起浅薄的汗液,主动出声道:“爸,您先紧着身子。
”
纪老爷子苍老的声线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