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给钟栖月为难,主动说自己先回去了,“你一会自己去地铁站没事吧?”
钟栖月说没事,“今天谢谢你了。
”
郑远方,“嗐,客气什么,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
”
“嗯。
”她露出了笑意,比任何时候的笑容还要松弛自然。
副驾驶的男人眸色忽颤,眼神落在她这抹笑容里,迟迟挪不开。
明廷笙见钟栖月落单,便主动问:“钟小姐,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坐地铁的。
”钟栖月直接拒绝。
地铁对明廷笙来说,算是比较陌生的交通工具,他愣了须臾没反应过来,被段砚川调侃,“明大公子,你这副愕然的样子是几个意思,地铁可便利了好吗。
”
明廷笙讪讪一笑,“抱歉,我……”
钟栖月淡笑摇头,跟两人道别,便自己走了。
直到后视镜里再也看不到钟栖月的背影,明廷笙微微叹气,“你觉得她怎样?”
他在问段砚川。
段砚川无聊地滑了下手机,“大美人啊。
”
“不是问你这个。
”明廷笙手搭在方向盘上,眉目沉稳:“我家里长辈很满意她。
”
“重点是你喜欢不?”段砚川问他。
“我?”明廷笙顿住,一时不知怎么回答,说喜欢,好像差了点什么,说不喜欢又似乎有点违心。
段砚川扫他一眼,勾起畅快的笑意:“明大公子,您这是铁树开花了?”
明廷笙一脸正经道:“瞎说什么,我只是很欣赏她这进退有度的态度而已。
”
“这么欣赏她,怎么还能把她送你的钢笔弄丢了?”
明廷笙面露尴尬,开始发动车子,“这,家里侄子不懂事,说是借去用用。
”
段砚川随手滑着手机屏幕,却什么都看不进去,语气淡淡:“听说这个钟小姐是借住在纪家,有那样的母亲,恐怕这些年在纪家的日子很不好过。
”
明廷笙不置可否。
他见过太多名门千金,张扬的,明媚的,娴淑的,亦或是跋扈的,千姿百态都很耀眼,却唯独没有钟栖月这样性子淡得像白开水,眼神充满故事的。
她那双眼睛即使戴着一副眼镜,也实在迷人得很,眸色亮晶晶的,眼底却时刻含着若有若无的忧愁,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想要亲近,想要让她发自内心地笑出来。
而不是对所有人都露出一样,虚假的笑容。
段砚川手指点在屏幕里的一张月亮图片上没动了,低声说:“是个让人很心疼的女孩,不是吗?”
明廷笙微怔,心触动了一瞬,段砚川竟是说出了他内心的想法。
悄寂夜间,风过无痕,一辆黑色宾利驶入西环路的一家工作室。
目的地到达,司机下车开车门,男人从后座下车,独身踏上鹅卵石铺成的小路。
有人打着手电筒过来开门,恭敬说:“纪先生,这间工作室我们每日都有派人亲自来打扫,半点灰尘都没有落下。
”
“嗯。
”纪冽危应了声,“你回去吧,我想进去看看。
”
那递钥匙的人,站在门口望向纪冽危孤寂的背影,忽感一阵唏嘘。
这间陶艺工作室,据他所了解,纪先生已经准备了一年,却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