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冽危自然没有错过她眼里的惊讶,“怎么,觉得很恐怖?”
“为什么没上药?”钟栖月紧张问:“哥,你这伤很严重了。
”
“你也晓得心疼我?”纪冽危笑意里掺了几分悲凉:“你这份心疼里,究竟有几分真心?只是象征性地可怜一下,还是心疼到彻夜难眠?”
钟栖月面露愧疚,摇头说:“我没想到你没有上药,你身边有那么多人,怎么会让你就这样放任着伤不管呢?”
她这句话,让纪冽危彻底失去了平静。
“当初放任我浑身伤,把我丢到医院不管不顾的,不正是你。
”纪冽危冷声逼问,“事情过去一年多了,可你有问过我还痛不痛吗?”
他忽然提起的这件事,让钟栖月一时间不知该如何面对。
她避开了眼神,无法迎接他眼里不断翻涌的感情。
纪冽危眼神一变,忽地用力扣住她的手腕,伸向自己的浴袍领口,借用她软到没有力气的力道,用力扯开自己身上唯一的遮挡。
那件浴袍上身,就这样轻易从他的躯体脱落。
纪冽危捉着她的手腕,按在自己的右边胸口下方,“看到这道疤痕了?”
“这是你提分手那晚,我车祸落下的伤。
”
钟栖月清晰地看到,他白皙的胸膛下有一道手术后缝合留下的伤痕,因太过显眼,使这道疤痕在这无暇的身体上,堪称恐怖。
她心惊胆战,已经彻底失去了抽回自己手腕的力气,手心按在那道崎岖的疤痕上,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我……我不知道你那时候伤得这么严重。
”
她提出分手那晚,他们闹得很难堪。
后来在她离开后,她忽然接到了纪冽危的电话,电话那端是陌生人的声音,那人告诉她纪冽危出车祸了人在医院,要她赶快过去。
她知道,分手后他情绪不对劲,她有想过他会有一些失控的反应,却怎么都没想到他会在她离开后出车祸。
她担心医院那边的情况,便亲自给冯管家打了电话说明了纪冽危车祸的事,就在她准备去医院看他的时候,临时接到了钟蕊的电话。
那晚钟蕊要钟栖月代替她赴宴,电话那头,钟蕊几乎是下了严厉的命令吩咐她,那些道德绑架的声音压下来,她没办法拒绝。
就在她从晚宴离场后,才从冯管家那听说纪冽危从手术室里出来的消息,医生说纪冽危需要静养,又加上目前他的状况不想让纪家人知道的原因,所以他车祸的事只能这样隐瞒下来。
后来,再等她想去医院看望他时,他不知何时已经出了院,再得到他的消息,就是从纪家人口中得知他出国去打理纪家外企的事。
听说,归期未定。
那时候,钟栖月只侥幸地在想,他安全出院了就好。
可她真的不知道,他竟然伤得那么严重。
眼前这道疤痕对她来说尤其刺目,她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出的车祸,怎么会伤得那么重。
“对,对不起。
”钟栖月双目通红,泪水从眼尾滑落,“我真的不知道那些,如果知道的话……”
“知道的话,你就会来看我吗?”纪冽危面露寒意替她回答:“不,你不会。
”
“你那晚都求着跟我分手,你怎么会来看我。
”
“不,不是的。
”钟栖月摇头,泪水砸到他手背上,“我一定会去看你的!”
“你这满口谎言的小骗子。
”纪冽危气得笑了,用力甩开她的手,“再给你个机会好好想想,最近还有没有什么事欺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