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他身后的侍卫们齐齐拔剑,空青跟云斛也跟着同样动作。
尖锐的鸣声钻进薛满耳中,她使劲揉了揉耳朵,从阴影处站到人前。
她迎上裴长旭锐利的目光,“好汉做事好汉当,是我主动跑来云县,你为何要迁怒许清桉?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伤害无辜的人,我定和你势不两立!”
此时此刻,她依旧理直气壮,没有一丝被未婚夫抓到偷会其他男子的心虚,反倒对他疾言厉色。
她变得太多,全然不似记忆中的内敛羞涩,坦荡到无所畏惧。
都怪他,是他有错在先,才会逼得她性情大变。
“你放心,我没有伤害你的人,他们都在箛城等着你。
”裴长旭朝她伸手,带着温柔和无底线的包容,“阿满,乖,回三哥的身边来。
”
“我不。
”她干脆利落地拒绝,“早在薛小姐逃离京城时,她便与你划清了界限。
”
“你是薛家小姐,代表的不仅是自己,还有裴、薛两姓的世代交好。
”裴长旭问:“为一个许清桉,你要毁掉薛家拥有的一切吗?”
换作从前的薛小姐在,定会顾全大局,悬崖勒马。
可惜眼前的这位阿满姑娘相当意气用事,她既敢偷跑到云县找许清桉,便做好东窗事发后该面对的责难。
“裴长旭,你为何不能放我一马?”她道:“所谓婚约,不过是你我两家的交易罢了。
薛家曾经是辉煌无限,但祖父已身无官职,对你的未来没有任何助力。
你大可以找个权势正盛的世家联姻,一个不够便两个,两个不够便十个,自荐者定前仆后继。
”
裴长旭看向另一人,“许少卿的意见?”
许清桉道:“若殿下肯成全我与阿满,恒安侯府往后将听从殿下调遣。
”
这般坚定不移的话语,如一把泛着锈迹的钥匙,轻松拧开裴长旭的回忆。
三年前的某一日,他比许清桉更矢志不渝,在凤仪宫中跪了足足半日,恳求母后成全他与江诗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