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尘闻言朝着张奉廉垂了垂眸。
行刑牢房仅有扇巴掌大的窗口,初冬之际,便是正午的日头仍是清冷,堪堪照着牢房,仅仅算不上黑暗。
明焰只穿了玄白中衣坐在草铺上,前所未有的寒意从头顶灌注到脚底,只有紧握着的拳头还有一丝丝的暖。
不多时迈进来一人,中等身材,周身上下穿了公门中人常穿的灰布衣褂,身手利落,臂上盘着条鞭,沉静中带着狠辣。
他并不与明焰搭言,指着长凳,向旁边的衙役伸了伸手。
旁边衙役本对明焰有所忌惮,如今箭在弦上也顾不得这许多,两人过去架起明焰,将他按在了长凳之上,两臂搭在左右长凳上。
那人将长鞭挥舞出一道狠厉的鞭影,呜呜作响,鞭梢划出刺耳的破空之声,紧接着便舔上了明焰脊背。
他的中衣已然被沁出的汗水湿透,顺着肌肉的走势,紧贴在了脊背之上。
鞭梢一至,瞬间划开了中衣,旋即血腥之气已扑出来。
紧接着便是第二鞭、第三鞭……
盛明焰紧咬着牙关,绷起的经络从额角沿到了脖颈,他闷哼了一声,将呻吟抑在了喉里。
鲜血顺着鞭伤溢出,滴落在牢房地上,洇出一小滩血渍......
镜尘正在隔壁牢房静立着,衙役将一物恭敬呈送到他面前,他微微垂眸,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让他滚远点。
”
衙役听得清楚,急匆匆跑了出去。
行刑之人也将话听在耳中,以为摄政王另有旨意,停了手中鞭子。
“你,继续……”
行刑人复又得了令,将鞭子在头顶挥了三圈,又打下了第七鞭……
觉枫按照说好的去请“救兵”,耽搁了不少工夫,他实在心急便先行来了三法司,门口遇见肖裕,肖裕将堂上之事一一说与他。